应当是夕食吃多了那道盐酥鸡,此刻报应来了。
实在无法忍受带着这股干干渴入睡,贺兰妘干脆抹黑起来,小心翼翼下了床。
她以为自己的动作足够轻了,但还是将另一人惊醒了。
黑漆漆的屋子里,赵洵安睁开迷蒙的双目,感受到贺兰妘的离开,但没有说话。
贺兰妘摸到桌前饮了几大杯水才解了渴,又轻手轻脚地摸上床。
心中腹诽多个人睡觉就是麻烦。
就在她刚要从赵洵安身上翻过去时,身下人动了一下,恰好绊到了她,贺兰妘一个身形不稳直直坐了下去,结结实实将身下人砸醒了。
“哼……”
还听到对方发出一道闷哼声,大概是砸到了脆弱的地方。
尽管是夜里,贺兰妘照样看清了那双清亮的眼睛,正放着光看她。
“贺兰妘,你这人真可怕。”
寂静的夜里,就听对方轻飘飘地说了句,似乎还夹杂着痛意。
贺兰妘对自己半夜起来将人砸醒表示愧疚,刚想说声抱歉解释一下,忽地感受到了身下的异样,她脸色一变。
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指在了她的后臀,似乎还在隐隐跳动着。
这一变化让两人俱是一震,一个比一个尴尬,但好在有夜色给他们作掩护,最后竟没有一个人吭声,无言地将这场意外揭过去了。
只有床尾阿狸不解地嗷了两声,又睡下了。
夜幕深沉,偶有虫鸣声阵阵。
贺兰妘强迫自己忘却刚才的尴尬,不让自己去想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赵洵安同样不敢声张,后续好长时间都在努力压制这不听话的东西,苦捱了好半晌。
第45章第45章端午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短暂,在贺兰府过了夜后,贺兰妘便要跟着赵洵安回到皇宫。
唯一值得开心的是,兄嫂还能在这过了端午,多留几日。
回到皇宫也快日暮了,两人先去甘露殿拜见了皇后,给送了些凉州的特产,说了会话才回到延秀殿。
赵洵安还算端正,没有趁机拿自己的伤向皇后告状,从头到尾甚至伪装得很好,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
贺兰妘原本都留着一个心眼准备应对他突然发难了,谁想竟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对方如此识趣,贺兰妘给他换药时都有了几分好脸色,也不骂他了。
临着去浴身前,贺兰妘让延秀殿的宫人朱雀去尚衣局拿些五彩丝来。
昨日二嫂提醒了她,马上就是端午了,她的长命缕还没有做,眼看着要送不少人,得提起日程来了。
除了五彩丝之外,贺兰妘还搜寻了些生肖形状的金珠子,到时穿在五彩丝上好看又能每人不
一样。
第一个要给远在边关的爹爹,让兄嫂到时候带回去,也算是自己一份心意了。
说干就干,回来第二日,贺兰妘便将五彩丝和生肖金珠子备好,开始编织起来。
赵洵安虽被陛下分了尚书省的活计,但大概是因着刚成婚,想让两人多磨合磨合,没有立即让他去上职,说是等着迁居王府后才会正式领职上任。
所以第二天贺兰妘做长命缕的时候,赵洵安便跟个苍蝇一样在她旁边转,嘴也不闲着。
“你这长命缕做的还不够精致,光一个金珠子太单调了,再添些别的,比如珍珠翡翠什么的。”
“再掺点金线银线更好看。”
“离端午还有两日,你能做完吗?要是觉得太多了让殿里的宫人帮你,不过不能全让人做。”
尤其是他那份,赵洵安都看见了,金珠子里有个兔子模样的金珠子。
那一定是他的。
没想到贺兰妘看着每天待他红头赤脸的,关键时刻还是心里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