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洵安胸膛剧烈起伏,觉得头顶的日光都变得毒辣了,晒得他浑身滚烫。
“贺、兰、妘!”
三个字仿佛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夹杂着主人滔天的怒意,听得贺兰妘心神一紧,少有的忐忑了起来。
对上赵洵安那双仿佛要吃人的目光,贺兰妘下意识退了一步,心中警铃大作。
“嘿嘿,我就是开玩笑的,你看你还急了。”
“别耽搁时间了,咱们快走吧。”
借着这个机会,贺兰妘脚底抹油就像逃走,然刚踏了一步,手腕就被扯住,还没等她去甩开,人就被扭了一圈箍住了。
还是以一种被锁住喉咙的姿态,也因此,两人前胸贴着后背,近的不能再近了。
后背仿佛贴上了一堵又硬又热的墙,那股热意好似穿越了皮肉直接烫到了她的心,贺兰妘挣扎,鬓边的芍药时不时擦过对方的下颚。
“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
颈侧隐约还能感受到灼热的吐息,节奏很快,大概是气狠了。
下巴被芍药柔嫩的花瓣时不时刮一下,痒意让赵洵安不得不换了个方向,将头转到左侧,附在贺兰妘耳边恨恨威胁道:“跟我道歉,说你以后再不敢这么说了!”
多么幼稚的行为,要不是情形不对,贺兰妘都要笑出来了。
一把挠在了赵洵安的咯吱窝上,这一下见效很快,对方吸了口气立即松开了她。
贺兰妘抓紧时机逃开,笑吟吟道:“都说了放手,这可怪不得我。”
和贺兰妘的轻快自得不同,赵洵安捂着自己刚刚被挠的咯吱窝,脸青得像是已经死了好几天的。
“贺兰妘,你死定了!”
狠话一放,人立马就冲了过来,贺兰妘一看哪还敢站着,一手扶着脑袋一手提着裙子就跑,紧张得好似身后有野狗在追。
夫妻两一前一后蹿了出去,将跟在后面得宫人看得一愣一愣的,面面相觑后也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虽然不好议论主子的事情,但刚才殿下和王妃实在是太精彩了。
长这么大,她们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夫妻,更何况还是身在皇家。
看着两人追逐的背影,宫人们刚想笑,就看见闫安公公的目光扫过来,她们咬住了唇,硬生生忍住了。
下一刻,就见闫安公公哎呦一声追上去了。
与无所顾忌的赵洵安不同,贺兰妘要顾忌着发髻不能散乱,于是不敢大动作,很快被野狗一样的赵洵安追了上来,从后面钳住了胳膊,跑不了了。
两人俱是气喘,贺兰妘甩了两下没甩开,反倒让赵洵安警惕地猛拉了她一下,贺兰妘一鼻子撞在了他胸前,这时才深刻感受到赵洵安其实身量很高,她梳了一个高髻也只是到了他的下颚。
此刻,赵洵安正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像是会喷火。
“我看你还怎么跑!”
贺兰妘揉着发疼的鼻子,一时也没心力跟他纠缠了,笑着说了句软话。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不该说堂堂煜王殿下是公主,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放了我,去甘露殿拜见帝后吧。”
这回终究是自己没管住嘴招惹的他,贺兰妘觉得让让他也无妨。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赵洵安心里气顺了大半,拿乔道:“算你识相,再有下次我还收拾你,走吧。”
贺兰妘不屑地撇撇嘴,心中暗想着,下次她不知道谁锁谁喉呢。
甘露殿门口,大长秋早早在那等着了,看见一对新人安安生生地过来,心里别提多欣
慰了。
大长秋也是看着五殿下长大的,见当年的小娃娃一点点长大,娶了妻成了家,心中也感慨万千。
“煜王殿下和王妃终于到了,刚巧,陛下也才过来,快些进去吧。”
全然不知刚才这对小夫妻还幼稚地打了一架,大长秋笑眯眯地将人引了进去。
即将正式拜见公婆了,贺兰妘也有些紧张,再度检查了一下衣裳发髻,向阿弥再三确定没有问题才安心。
第一次以儿媳的姿态去见皇后,贺兰妘怪不好意思的。
这些小动作被赵洵安看在眼里,他好笑道:“呦,你还会紧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