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妘刚想挣扎,一听这实打实的好处,立即就停了动作,不仅如此,还热情地环住了赵洵安的腰身,引得周围无数皇亲贵胄侧目。
“真的?你可不能哄骗我,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知晓贺兰妘性子热情,这点他在夜里领教过不少,但在床笫之外的地方还是头一回,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赵洵安察觉到四面八方的视线看过来,一时竟红了脸。
“真的,骗你是小狗。”
贺兰妘笑着道:“好幼稚的誓言,不过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自然,我还未拜见过岳父大人,自当去一趟的。”
“算你识相。”
粲然的笑爬满面颊,贺兰妘再次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好似也不觉得清寒了。
……
中秋后,江南水患频发,冲毁大量民宅田地,两岸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治水和赈灾无一不是重中之重,尤其要防着上下官员勾结贪赃,朝廷需得派出一个足够有份量的人过去监察。
这事落在了太子赵洵策头上,事态严峻,所以中秋节一过,太子便出发江南了。
治水不是个一蹴而就的事,帝后做好了太子在江南停留数月的准备。
八月末,秋狩即将来临,然正待贺兰妘摩拳擦掌准备去皇家猎场大发神威时,江南那边传来了消息。
大灾期间,瘟疫蔓延,更糟糕的是,太子也不幸染上了疫病。
消息一传回来,帝后震怒,忧心不已,太子妃更是以泪洗面,神情恍惚,甚至要亲身赶往江南去寻太子,进行照料。
最后还是皇后将人劝下,言瘟疫可怖,若她也不幸染上,让今年才三岁的皇长孙怎么办。
立即派出宫中御医赶往江南,不仅如此,太子病倒,需得有人去看顾,更得有人接替治水、赈灾、疫病一系列重任,不可耽误。
赵洵安便在此刻临危受命,要即刻出发去江南。
贺兰妘没想到意外来得如此快,前天两人还开开心心商量秋狩的骑服要穿哪一件,要去猎狍子,转眼间什么都变了。
太子染病,江南灾祸,秋狩自然也被搁滞了。
“我虽然偶尔也想过会不会有一天你早早去了,我带着孩子继承王府做老王妃,可以私下里偷偷养几个俊俏郎君消遣,但也只是心里想想,没想过你真的去涉险,瘟疫这东西实在可怕,你可要小心些,可别染上了,我还没腻了你,不想这么快当寡妇。”
看着正穿衣入宫觐见的赵洵安,贺兰妘一时也有些犯愁,四下无人,嘴里便没个把门般的絮叨了起来。
亲阿兄染上可能治不好的疫病,赵洵安心中焦急,本来还绷着脸,听了贺兰妘这番絮叨立即就笑了。
纯粹是被气的。
二话不说,当下将靠在榻上的贺兰妘拉起来啃了一通,直到贺兰妘腿软地没力气再说什么让他生气的话,才将人放开。
“少痴人做梦,我一定死在你后头,让你一辈子都做不成寡妇!”
撂下狠话,赵洵安不多言,匆匆进宫去了。
直到暮色时分才归来,神情严肃又疲惫。
赵洵安说他明日清晨便要出发江南,临行前的最后一晚,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放纵了些。
挑在贺兰妘还清醒的时候,赵洵安机锋半露,交代了些要紧事。
“记住,若是听到我有什么噩耗传来切莫相信,在家稳住,我走后王府三千府兵归你号令,再加上你自己手里那支精锐部曲,应当无虞。”
“但若是宫中出现异样,你觉得不对劲,可能需要你帮衬一把。”
贺兰妘本来还迷糊着,一听这般严肃的话,立即清醒了,问道:“如何帮衬?”
如今她是煜王妃,和帝后、太子命脉相连,关键时候自然不能退缩,也是为自己争。
赵洵安舔。舐在她耳垂,顺势道:“宫城北门郊外那片松林中,东北角有棵柳树,下面有一处密道,可通往帝王居所,若到时真出了什么变故,便让人从此处进,行援救之策。”
贺兰妘越听越肃穆,只是寥寥几句,便已知未来可能是何种风起云涌。
“好,我记下了,定不辱命。”
赵洵安将女郎眉宇间的不平一一吻去,叹息着叮嘱道:“你也要万分小心,我更不想做鳏夫。”
贺兰妘闻言拧了他腰间肉一下,斥骂道:“少说晦气话,我可是能长命百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