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去开个会。”梁又夏笑了下,“你在干嘛?”
“东西太杂了。”
若是一个人住,他或许会考虑请个阿姨,但因为同居了,就不大乐意别人进来,仿佛这是二人的专属之地。
以至于分明是乔迁新家,但两年间除了有事上门的,二人没请过一个朋友。
梁又夏有点洁癖,在家时间又比他要少,耿竞青就包了所有家务。做久了也习惯了,反正也有机器么,那点活动量就当锻炼。
他手脏,没去碰梁又夏,但她忽然撞进他的胸膛里。
耿竞青微怔,心都跟着跳一下、又沉一下:“怎么了?”
“没事啊。”梁又夏脸埋着,“没怎么……”
“哦。”手臂半搂着,耿竞青把下巴垫在她额头上,这些天两人都没有出差的行程,非常惬意,“对了。”
“嗯?”
“你下周是不是也去圣亚的慈善晚会?”
圣亚的慈善晚会是每年的固定活动了,圈内大大小小的明星只要无事,一般都会到场,最有意思的是,圣亚要求男女明星必须一一搭伴登场。
前两年,两人都是一起走红毯的。见她点头表示肯定,耿竞青翘了翘嘴角:“行,那我……”
“但这一次,我得和河伦一起。”梁又夏的语气有点艰难。
“……什么?”
“就是为了《仇楼锁马》的宣传,”眨眼间,她的声音又轻松自然多了,仍埋在他肩膀上,“宣传啊,你知道的。”
耿竞青一时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恼火称不上,就是那种——对,那种若有若无的背叛感。
跟河伦?
蓦地,心头又有别的想法腾升。
外面的人把他跟耿敖联系起来,他们这样做,只是因为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
耿敖估计早就忘记了他这个儿子。从前爷爷奶奶在的时候,或许是出于家族脸面而做矫饰,爷爷奶奶走了,就是根本不屑去提和他的关系。因此,尽管外边的人都感觉父子俩关系古怪,但也没有依据,还把他当耿敖继承人,多给他几分脸。
没人知道,长青没借耿敖一份力。尽管有,那也是无知的人自己要贴上来。
只要耿竞青也不说,他确实能借这个身份做点什么。而这多……恶心。恶心到他连想都不去想,可在听到梁又夏接拍《仇楼锁马》的时候,他居然有过干涉的念头。
他微微站直了点,语气微变:“你们就差那个宣传?”
梁又夏嘴唇翕动,心中也有点波动:“这个环节很重要。”
“多重要?”
“……耿竞青。”梁又夏撇开了头,语调很低,“就是一个红毯而已。”
她说得对。就是一个所有媒体都扛着大炮狂拍的红毯罢了,反正这圈子真真假假,多他们一对真的又怎么样?她为了剧和别人携手一番又怎么样?他连他们是不是拍了吻戏都不知道。
耿竞青定了会儿,好像计较也不对,而宽容,他根本做不到。
于是吞下所有声音。
房子里一霎变得静默,静默到叫人难以呼吸起来。
他自顾自走进厨房,去做晚饭。
梁又夏看着他的背影:“……那你会跟谁去?”
他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