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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有一次，他找到机会，把古董花瓶打碎，抓着花瓶碎片就要割破唐亦凯的喉咙，被唐郁南哭着拉住了。

“从小，我爸就说我少了些许人性，硬得很，爷爷那时候还护着我，说我是唐家的种，有唐家家主的气势。那件事之后，爷爷也怕了我，就把我送到旧金山去了。去了旧金山，情绪也没能稳定多少。”

唐郁东的眼眸深处已是雨过天晴后的云淡风轻，“那段时间很厌世，还是很想杀了唐亦凯。后来看到海天鸟的画——就是你之前在房间里看到的，你问过我是不是喜欢海天鸟。”

秦馥嫣莫名有些心虚，眨了眨眼睫。

“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她画里有另一个自由的世界，看着那画心底能得到某种说不清楚的慰籍。”

唐郁东揉了揉她的脸颊，“我会知道海天鸟，还是艾薇介绍给我的，这也是我能允许她来我面前胡闹的原因，就当是还了当年的情。”

唐郁东没有说得很直白，但秦馥嫣听懂了。

海天鸟的画以自由飞翔为主旨，十六岁的唐郁东因为父母离世，有着狂躁症，厌世，想要跟全世界为敌。

刚好这时候，海天鸟的画出现了，将他拉入了另一个自由自在的世界里，让他在里面尽情驰骋。

可以说，是海天鸟的画救赎了他。

有那么一刻，秦馥嫣很冲动想告诉唐郁东，她就是海天鸟。

但是她忍住了。

她想要送他的是更盛大的救赎。

这一场救赎，她想在他面前彻底绽放，而他将在这场救赎中，时隔多年地张开他狂野的翅膀。

在那之前，秦馥嫣要先送唐郁东一个小礼物。

她仰起头，温润嘴唇贴着他的脸颊吻了吻，碾到他耳畔，轻声说：“郁东，为我再作一次画好不好？美人骨这里，还有后腰，为我画上最美丽的山茶花，我也想作成刺青。”

唐郁东蹙眉，“你要刺青？”

“嗯。”秦馥嫣抿唇笑着，“我想要，你以后每次从后面都能看到我腰间最美丽的山茶花。”

唐郁东彻底笑开，“然后让我特别有干劲？”

秦馥嫣立刻垂下嘴角，捂住他嘴唇，将他的脸推开。

虽然总喜欢逗她，但唐郁东一向对她有求必应。

回到家后，他带着人去了卧室，为她在纤细后腰画了鲜艳的山茶花，但没让她立刻刺青。

他说要让她思考几天。

毕竟刺青这东西刺上去就是一辈子的，很难再洗干净。

三天后，秦馥嫣还是坚持想要刺青。

唐郁东被她缠着没办法，亲自请来了最著名的刺青师，在边上盯着刺青师为她完成刺青。

结束后，林澈将刺青师请了出去，剩下唐郁东陪着秦馥嫣。

秦馥嫣原本趴在外屋沙发上，随着唐郁东为她将身上盖着的丝绸毯子拿开，扶着她坐起身。

他将人搂过来抱住，垂眸看着她白皙腰间的山茶花刺青，凝神问她：“疼得厉害？”

秦馥嫣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不是很疼。”

“胡说，我当年刺青疼得想骂人。”

秦馥嫣不信，“我听顾蝉姑娘说，当年你赤手空拳把其他四人打倒，脑袋都破了，也没见你吭一声，刺青你会觉得疼？”

“当年是浮梦今安考试，没办法只能忍着，而且喊疼显得很low，还怎么当大哥。”

秦馥嫣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过往，笑着拉住他问以前的事情。

反正唐郁东是认定了这个女人，以往那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弱点，唐郁东都能拿出来说给她听，更何况是那些无关紧要的。

“你当时真的是把人打趴下才坐上浮梦今安首位么？”

“真的。我小时候就开始练武术，其他四个肯定打不过我。他们一开始不愿意武力解决，毕竟擅长之处不同。阿泽他精通各种暗器，傅老三他想玩商战，老四是外公的关门弟子，他坚持想比赛墨宝，老幺他从小喜欢机器人，就说要弄个机器人比赛。”

“你们几个确实还挺有本事，毕竟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能精通一样技术已经很了不得。”

“他们说的这四种我都不擅长，我就喜欢武力解决，最简单，我不玩那些虚的。但这四人精明的很，知道打不过我都不愿意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