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长海挠了挠下巴,那就是没有明文规定了,确实有空子可钻。
冀星洲最近也在看那些任务,他平日里大多数时间都是独来独往,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
魏文耀继续说:“其实自从你上次在演武台救下冀星洲后,已经有不少人表达出想和你组队的意向了。”
游长海人就在痴绝处内,甚至不用特意去群峭碧摩天一趟,是非常方便合适的人选。
“不了吧,我过几天可能要回家一趟。”
师尊说他姑姑的儿子要成亲了,他可能要回去吃喜酒。
“这个任务的时间还是很宽松的,如果探亲时间不长的话,回来再做也一样,不耽误。”
冀星洲望着游长海,期待他能拒绝魏文耀的邀请。
魏文耀家世好,又不缺钱,身边肯定不缺组队的人。
游长海仔细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等从涛州回来再说吧。”
姑姑住在涛州,距这里有百里之遥。
自受伤以来,游长海就没有出过远门,身边几乎没有离开过人,师兄师姐们都拿他当一触即碎的瓷娃娃看待。
不管做什么,他们的眼神中总是隐隐透露出担惊受怕,甚至可怜。
游长海不想这样。
在演武台,冀星洲给他擦汗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周围人有多大差距。
没有修士会因为夏日的太阳出汗。
除了他。
只有他。
他是那个另类。
游长海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大概率是有的。
他们一定会感到意外吧。
不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目光,在投射到他身上的那一刻,都化作黏腻冰凉的触手,用一种令自己感到窒息,却又不会死亡的力道缓缓缠绕住自己的脖子。
演武台救下冀星洲的那一刻,他比任何人都要开心,不为其他,只为他在那一瞬间成了一位真正的修士。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和冀星洲说:“你看,我们并无不同。”就倒下了。
“……还有这些,路上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事随时联系,任务完不成也没关系,一定还有更合适你的。”伏江仙尊对即将远行的小弟子絮絮叨叨地叮嘱。
“路上记得吃药,不要被人骗了。”
伏江把不知从哪里拿来的《防诈骗七十二法》放到游长海手里:“一定要看,外面骗子太多了。”
游长海几度张口都没能说出话来,最后还是楚山春长老出面才劝走了他。
随着二人的身影逐渐远去,声音也渐渐弱下去。
“别太焦虑了,只是一场简单的任务而已,孩子迟早要离巢……”
“可是他……”
游长海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安心收拾东西了。”
孔玟玉的性格和伏江大相径庭,简单嘱咐了几句,给了些盘缠,剩下的全部交给冀星洲自己了。
没什么依依不舍的画面。
“我好舍不得你……”阴凉的树荫下,玉鉴依依不舍地拉着金乌的袖子,眼眶蓄着一汪泪,恨不能和金乌同去。
话又说回来……
二剑分隔多年,好不容易重逢,还没来得及见上几面,就又要分开,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玉鉴还在翻找自己的私库,试图发现一样能拿得出手的礼物。
玉鉴抑扬顿挫地向金乌诉说自己的不舍之情,略显哽咽的嗓音不仅没有影响他说话,反而更添一丝悲凉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