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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脏东西消失了。”

唐以柠的下巴被抬起，温热的手擦掉眼泪，视野逐渐清晰，他和黎见月对视，对方金色的眼眸印着唐以柠的脸，目不转睛盯着他，像是全世界盛满他一个人。

如此专注，要把他刻在骨髓里。

透过对方的瞳孔，唐以柠看到自己的红眸。

唐以柠的心猛地一颤，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露出了原型。

慌乱与不安瞬间涌上心头，他的手指微微蜷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完蛋！完蛋!

剧情还没到，自己魔族身份要被揭发了。

唐以柠瞬间想到教科书上的案例，那些炮灰角色因为一时疏忽被主角抓住把柄，最终被清算、欺辱，甚至威胁。那些冰冷的字句仿佛在耳边回响。

——“你也不想你的秘密被人知道吧？”

黎见月却似乎毫不在意，反而将高度放低，不断缔造高度差，让唐以柠低头俯瞰着他，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我让你感到害怕吗？”

唐以柠的心思几乎全写在了脸上，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茫然与无措。

他看起来快哭了，红润的唇都抿着有点变形。

黎见月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深邃，看透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他自然明白唐以柠在害怕什么，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但那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嗯，有的。

可他何尝需要威胁唐以柠的把柄。

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全然不顾唐以柠的意愿，多么荒唐又愚蠢的事情。

他要的不是这个。

“我是腾蛇一族，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找族内丢失的神器玉龙鼎。”

他的神色认真，没有以往的憨笑，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将自己的底牌全盘托出。

唐以柠的瞳孔微微放大，不明白黎见月自曝的行为意义。

是要让他死的明白点吗？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尖微微颤抖，像是想要逃离，黎见月没有给他退缩的机会。

“这里是我的命脉。”

黎见月牵着唐以柠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脖颈处，那是他最为脆弱的地方，也是他的命脉所在。只要唐以柠稍微用力，就能轻而易举地结束他的生命。

“黎见月笑了笑，“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杀了我。”

唐以柠的掌心贴在他的皮肤上，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和微微跳动的脉搏。恐惧和慌乱无措在对方的目光下慢慢褪去。

他茫然地眨眼，像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触碰，却又说不清那是什么。

黎见月专注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像是在承诺：“你害怕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唐以柠的眉眼浮现淡淡的困惑，抽了抽泛着粉的鼻尖，“你怎么不生气？”

他对黎见月做了好多很过分的事情，他怎么没有要清算的意思。

黎见月哪里会生气？

那些小打小骂在他看来不过是情趣，可以说得上是恩赐。

他是甘愿做木偶，喜怒哀乐的丝线都交给唐以柠来掌管，由他赐予。

只要唐以柠开心，他就会开心。

唐以柠是他最喜欢的人，就算将生命献给他都是所应当的。

“我高兴也好，生气也罢，都不该影响你的，”黎见月亲吻他的眼角，“但你不高兴的话，要告诉我。我会把那些不开心的垃圾都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