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会忍耐,从她小时候被软禁时的表现就可见一斑,她正如柔软的花瓣,低下却生长着尖刺,她性格平和柔软,但也自有刚毅顽强的一面。
半入土的贵人们的所思所想,并不会叫她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若是她真到了ahref=https:tags_nanguanchang。htmltarget=_blank>官场上,想必会如鱼得水。
将送礼的人送走了一批,院内的人暂时获得了喘息的机会。气势盛,排场大的人的来访,简直就是一种无声的压迫,至少叫许多侍女心生不安,烦躁等诸多负面情感。将军不曾苛责过她们,她们也往往乐得自在,只要干完干好份内之事就可以自行安排自己的生活,她们觉得轻松,觉得这样清闲自在,不必看人脸色的活计当真是好的。
更别说在这几年里常听说哪家的侍女暴毙,说不定里边就有她们认识的姊妹。
“人走了真是连筋骨都松活了不少。”秀春一改萎靡不振的样子,先前她虽一直保持着脸上地笑容,实则面部都快僵硬了。
她算是很年长的一个侍女了,所以能够做到和阿满毫无芥蒂地交流。
阿满,是她看着长大的呢。
“是啊……在将军面前完全感受不到这样子压抑的气氛啊。”又一位老人接话说。
阿满微微一笑,“她那时刻意收敛着呢。”
秀春想了想继续说:“不不不……以前将军也有很可怕的时候。”
阿满的好奇被勾起来了,她说:“介意让我多了解了解梓……她么?”
“啊,”秀春眼珠子转动,回忆着,“我们初进府的时候啊,将军看着我们的目光叫我联想到了一只饥不择食的狼,就好像我们在她面前就是触手可及的一顿美食――当时那个毛骨悚然劲儿啊,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
“嗤。”阿满想想自己对那人的了解,终是忍俊不禁,她的眼睛弯弯似月牙,“她那时,估计是恶狠了吧?有可能是将你们当成猪蹄还是什么她喜欢的东西了。”
我打了个喷嚏。
有点担心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忙扯过一张草纸往鼻子上按,粗糙的纸面跟我的鼻头摩擦,留下来淡淡的红痕。
这是我离家的第三个月了。
我盯着自己灰尘遍布的手,看了很久,还是没有再扯张纸,就着之前那张纸揩了揩手指头。
零零总总家书也就送出去一次。
战况紧急,剩下的信纸多已受潮,完好的少得很了。
我抬头望向帐外的天空,黑黝黝,不见亮光。
军中
不是谁都想要打仗的。
特别是这样的艳阳天,日似蒸笼,汗水揩了一额头。呼出的气都似乎含着热气,甫一接触到高温的空气,就腾地散出了强烈的叫人厌倦的气息来。
我低头在一处水洼里看自己的倒影。
我从自己磨破的脚前跟往上看,经水扭曲的倒影里,落日的余晖还倒映在我的眸中。
我的眼睛显得很大,鸡蛋大小,乍一看挺吓人。
也不知道是水的作用还是战场的作用。
疲惫没将我压垮,但也绝不会给我带来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