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听到你这样说了。”
……
到达别墅,
没有什么晚餐的的招待。别墅因为少人照顾,也有些荒芜的感觉。
谭侃侃引导着廖凌咤直接走进地下室去。
廖凌咤却在地下室的入口处停下脚步:“我不想下去。你要说什么在这里说。”
“只有进去才可以。”
“你大概知道我的妈妈曾被关在下边。”
“我知道。可这里边还有另一个人需要你去见一见。”
廖凌咤望着谭侃侃,他没有寻问也没有猜测,顿了一顿,他跟着谭侃侃走上了向下的台阶。
穿过一条走廊,在一个分岔口拐向另外的方向。
廖凌咤几次闭上眼睛又睁开。地下室比他幼时变化很多,谭侃侃现在把它弄得更像一个地下大型实验室。童年的记忆似乎已很难找到踪影。可在那些黑暗的尽头,他仿佛还能听到那些嚎叫声。悲呛的,绝望的。
此时此刻这些回忆的片刻让他又开始动摇。是否还应该把仇恨牢牢记住。
只是,时间已经过去太多,他已不再是执着的小孩子。早已明白世间事,多半源自人们自己的选择。
选择了怎样的人,就要承受那个人给你带来的一切。
那么对于每一个人,那些选择的错误,是否才是最大的错误呢。
终于来到了目的地的门前,谭侃侃打开金属的房门,一间比走廊要明亮的多的房间,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细长形状的小窗子分布在房间屋顶的四边,现在正恰好是阳光能照进来的时间。
谭心在一堆的画板中抬起头来。
谭侃侃没有做任何介绍,他侧过身站到一边,让廖凌咤能够看到屋里的人。
曾很久都没有人讲话。谭心显然已经认不出面前这个成熟男子。
但显然廖凌咤不会认不出。谭心就像是再也长不大的小孩。
廖凌咤长时的望着她,直到眼里望出了泪水。他走过去,谭心却向后退。
“小孩!”谭心连手里的画都丢掉。她向谭侃侃求助,她惧怕陌生人。
廖凌咤停下脚步,轻轻地说:“小仙女,我的画像你画完了吗?我可不要再被画成猪头。”
谭心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不再动了,她望着廖凌咤,望的很仔细却不肯做出反应。
她想了很久,另外的两个人也不打扰她。
“哥哥要跟舅舅去中国了。你一定要一起去。”廖凌咤轻声说。
谭心看起来还是没有反应,过了片刻她小心翼翼地指着谭侃侃对廖凌咤说道:“小孩在你身后,他长高了。”又转而指着墙上的画说,“和画里不一样了。”
“是的,我也长高了。”
谭心就垂下头去捂住眼睛,眼泪很快从手指缝里流出来:“我不去中国,妈妈还在这儿。我们都不要去。”
……
谭侃侃一个人离开了别墅。
关于廖凌咤,不管这个人现在是何种心肠。对于谭心来说,他都是最可信赖的人。必竟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廖凌咤不会无动于衷。
谭侃侃现在已无力再给谭心更好的照顾,交给廖凌咤是对的。
返回伦敦的租住地,谭侃侃被门前停着的一辆卡车惊住,他的东西正被一件一件地抬上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