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地又靠过来,打算掩盖这个话题,专注于牵手,好似十指相嵌的角度是什么重大要务。
可是晚了。
竹听眠由他拉着,顺带着抬臂,挠了挠他的下巴,故意喊:“小狗狗?”
李长青已在这个称谓上同她博弈多时,起初会明着抗争,后来发现反抗无效,就会憋着气,直到可以发泄力气的时候。
但目前的情况是他已经挑衅失败,而且还有昨夜大获全胜。
所以他只是小幅度地皱眉,然后无所谓地笑起来,“怎么啦?”
“没怎么,”竹听眠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继而在心中憋笑,接着感慨,“狗狗,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之前你追我的时候,我想做点什么,你都害羞成什么样子。”
李长青以为她要续上刚才说他很色的这个话题,所以说:“那现在都结婚了。”
可竹听眠却说:“要是你之前追我的时候敢这么大胆。”
她故意只讲一半,给出填空回答的可能。
李长青自信道:“那你指定不会答应我。”
“不是,”竹听眠摇头,笑吟吟地告诉他,“如果你之前敢这么大胆,我一定很早就睡了你。”
她甚至慢吞吞地叹气,“真是可惜。”
如果……
假设向来比直接描述更有发展想象的空间。
李长青在脑子里自动填补那些可能发生但没有发生的画面,用全新而大胆的视角回顾他追求她那段时间。
回忆被重新定义,冲击也比较强烈。
脚步和心跳都为此慢了一拍。
“腾”地一声。
李长青听得很清楚,也很熟悉。
是他被点火的声音。
太不像话了。
明明昨晚是他难得占据主导地位,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又因为她一句话而心跳加速。
“又这个样子。”李长青小声说。
也不知道是在抱怨自己,还是在控诉竹听眠。
竹听眠无比愉悦,晃着他的手从容地问:“长青啊,回来啦?”
李长青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慢慢地笑了起来,无可奈何地认输。
他说:“都被你看穿啦。”
“少花言巧语。”竹听眠哼哼了一声,两人默契地同时往前迈步。
李长青坚持要陪媳妇坐高铁去县城,然后目送竹听眠驾车离开,自己再坐高铁返程。
他有自己的逻辑:“只要我们两个人都在路上,那就是在做同一件事情,等同于我们身在一处。”
多么霸王的说明。
竹听眠笑着问他上哪学来这些奇奇怪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