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前段时间,来了个什么快递啊?”
“还说呢?”贺念咽下嘴里的热水讲,“你给往回寄什么了?看着是文件,竹听眠拆开看完,当场脸就黑了。”
李长青听得莫名其妙,他完全没有往家里寄过东西。
贺念瞧他脸色不好,所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拱火,“别是离婚协议吧?”
多晦气的话!
李长青将将要喝止这样的诅咒,却听见门帘“啪嗒”两声,随即就是某样生物哈呼哈呼地喘着气窜进来。
两块。
它已经来到了狗生的尴尬期,脸变得又长又尖,耳朵只竖起来一只,另一只要翘不翘地颠着,一路贴地嗅着过来,最终在李长青腿边绕来绕去,闻个不停,突然停下,歪头看人,又继续努力闻嗅。
好像真的能检查点什么出来。
太搞笑了。
李长青闷声盯着两块,心想它还安检起来了。
“我怎么听着是谁要离婚?”竹听眠慢条斯理地掀开挂帘,径直坐到李长青身边,然后自然地挽住他,顺势将脑袋靠去李长青肩膀上。
“你现在都学会摆谱了,回家都不先找我。”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就这么一套流程下来,李长青那些烦恼啊忐忑啊尽数消散,满脑子只剩柔情蜜意。
“你都睡着了吧?”他温声问。
“盹了一会,”竹听眠蹭了蹭他说,“我都没听着你进院子,还是两块在楼上挠门我才知道。”
说完,她动了动腿,在两块肩膀上轻碰一下,同它介绍:“两块,这是爸爸。”
李长青低头去看两块,也不晓得它听懂没有,倒是表现出认真倾听的模样,盯着竹听眠看,然后转头,接着闻嗅。
贺念出去了一转,和王天一起把汤圆端进来。
“罗丝睡了吗?”李长青问。
“回去看老罗了。”贺念说。
“快点吃。”竹听眠靠着李长青拧了他的手臂一下,“困得要命。”
李长青立刻封锁语言。
刚煮好的汤圆柔软滑嫩,都是辛大嫂加了红糖和猪油的馅,花生和芝麻还分出两种粗细颗粒混在一起,叫起来油润香甜,而且很有嚼劲。
进了家门吃这一口,满足感油然而生。
满足是一回事,李长青心里还记着刚才快件的事情。
出去贺念形容的艺术加工成份,李长青也切身感受过竹听眠语气不对,所以料想她估计是不想在人前说这件事,估计一会上楼能聊。
想到这,李长青又满足起来。
竹听眠总是在人前给足他面子。
几人在一起也不是干巴巴地吃,王天偶尔问两句李长青在学校里的生活,贺念搭茬说些笑话,话题又进行发散,最后聊到孙明都准备着要孩子了。
“那么快?”李长青瞪大了眼,“不才结婚半年么?”
他转头看了一眼竹听眠。
“看我干嘛?”竹听眠问,“你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