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倾身上的每一处都很美,很迷人,光是脸颊、手掌和腰线就让他沉沦到来不及探索其他区域。
可还是不行。
且不说双修一场半日根本不够,哪怕只是阵内的半日,阵外的一眨眼,蔚椋也不愿拖延。
他勉强压抑住被勾起的躁动,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排解道侣传递给他的痛苦和绝望。
皱着眉头沉思,直到裤子都快被扒了,他才想到了招,仿照着容子倾从前哄他时的模样,柔柔地抬起手,贴上容子倾的脸庞。
将道侣汗湿的长发别到耳后,蔚椋软了声音,道:“老公,我想亲亲你。”
这样具象化的示弱和安抚无疑是有效的,容子倾恶狠狠的表情当即软和下来,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素来吃软不吃硬,只要哄一哄,一身的尖刺就变成嫩芽。
容子倾是很爱蔚椋的,如果不是被绝望冲昏脑袋,他也不想在气愤的情绪下做。爱。
这本该是一件美好的、温存的、浪漫的事情。
于是他俯下身子亲吻他的少年,缠绵而珍重地唇舌交缠。
带着彼此气味的呼吸柔和地交错,唇齿相依,仿佛能让他们灵魂也在这一刻彻底交融,永远不再分开。
蔚椋很小心地回吻,有时候激烈,有时候温柔,就像他们在幻境里的这一年,每一天接吻时那样。
熟悉的感受让容子倾眼里的泪水又滴滴答答地掉了出来,他像一只流浪猫一样,发出哀哀的请求:“你就陪陪我吧,蔚椋,就这半天,就这半天……是最后半天了,呜……”
蔚椋一直在哄他,双手轻轻扣着那双不安分的手,唇舌不停地从容子倾的脸上舔走咸咸的眼泪,然后也像容子倾之前啃咬他时一样,很轻地啃容子倾的脸颊。
上方的道侣变得放松,柔软,偶尔会发出好听的呜咽。
蔚椋知道自己取悦到了对方,开始而轻声地哄他:“不是最后半天,容子倾,我们都得出去的,你如今多半还活在阵外,我能用治疗术救你,晚一刻,你在阵外都会多一份危险。”
容子倾好不容易松弛的神经再次紧绷,身体变得僵硬,气恼的情绪快速升腾,蔚椋就又亲他哭红的脸蛋、紧皱的眉毛和怒气冲冲的眼睛。
好一会儿后,容子倾才勉强放松了一点,他不再吵闹,只是垂头丧气地讲道理:“你已经没有灵力了,你的灵力早在和封应他们斗法时都耗尽了,怎么用治疗术?”
蔚椋想也不想道:“我破阵后立即入魔,溟州魔气充沛,我可用魔气施法。”
容子倾愣了一下,怔怔俯视蔚椋清澈的眼眸,确定蔚椋不是在说笑后,表情一变,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好好的清修不做,去做魔修?”眼泪却也在这一刻不争气地喷涌,一串串下落。
他胡乱擦着自己的眼泪,骂道:“你要是真的成了魔气,怎么救我一个清修?万一我已经死了呢?
“而且就算能救,魔修的治疗术和原来的能是一个用法吗?我阳寿本来就要没了,你哪怕救我,我也活不了几天!
“你是不是大笨蛋啊!”
蔚椋被骂了一通,但从善如流:“不及你聪慧,你最聪明,我的道侣最聪明。”
他轻轻地哄,抬起手指擦拭容子倾的泪水,又继续道:“不论能否救你,你还能活多久,我都必须尽力一试。
“若你还活着,我能救下你,我就带你去寻医修,为你消除丹毒,延长阳寿,搜寻天材地宝为你洗涤灵根,重塑道途。
“若你已经陨落,我救不下你,我便保存你的尸首和神魂,之后寻人将你炼成傀儡或是引你成为鬼修,与你再次结为道侣。
“若这些都不行……”他目光灼灼,坚定地望着他的道侣:“千年万年,我成仙成神后,会来蓝星找你。”
他抬起头,在柔软纤薄的唇瓣上落下安抚又温柔的吻。
“我们会在真实的世界双修、做。爱,共登天梯,大道同行。”
“别怕,容子倾,我会来找你。”
这么一长串话蔚椋说得有条不紊,显然早在心里思量了好几遍,有了明确的谋划。
他不是随口一说,也不是病急乱投医,更不是拒绝爱人最后的求欢。
他是真的,在规划更长久的道路。
容子倾抿住他被亲吻的唇瓣,触碰到蔚椋微凉的柔软的唇,也品尝到了极为酸涩又美好的味道。
这是无需肉。体的交融来铭记,也毫无疑问会越过漫长时光奔向他的爱人。
他闭了闭眼,最终放弃了这一刻的交缠。
他和蔚椋值得更真实的,被纯粹爱意浸满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