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乘给祝安续上水:“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你们。”
“哦,意思是如果一直没想好就一直不告诉?”
“没。”
祝乘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含糊道:“原本就打算这两天告诉你们。”
祝安不再问了。
厨房安静下来,水壶在餐厅的说笑声中再次沸腾。
嘀——
哒。
杯子被放在料理台上,声音很轻。
“聊什么呢在里面?”杨晴的抱怨传进两个人耳朵里,“菜都要凉了,祝安,你汤还喝不喝了?”
“聊你儿子的终生大事。”
他的回答超出了祝乘的意料,。
“看我做什么?”祝安瞥了一眼儿子,“我说错了?”
祝乘捏着杯子,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祝安才懒得去猜他那表情是什么意思,整理了下衣服,脚步稳重地出了厨房。
碗是池听洗的。
电视里换成了戏曲,咿咿呀呀唱着池听听不懂的戏词。
他就着这样的背景音洗碗倒也不觉得无趣,还剩下最后几个碗时,祝乘摸进了厨房。
“我妈对你很满意啊,池小听同学。”
祝乘靠着冰箱门,语调轻松,开玩笑似地说。
池听甩干净手上的水珠,闻言侧过头,祝乘眉眼含笑看着他。
他看了一眼客厅,接着,动作迅速地蹭过去在祝乘脸上“叭”一下亲了一口。
“叔叔阿姨都很好。”
碗被沥干水,整整齐齐码进碗柜。
祝乘抬了点下巴,好让池听的脑袋靠上来。
“是啊,”祝乘偏了点头,池听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蹭在颈窝有点痒,“他们对我很好。”
他推了推池听的脑袋,没推动:“起来。”
“不。”
池听无赖一样,挂在他身上,祝乘被他压着,整个人动弹不得。
“你当时说的都处理好了,是指他们么?”
“总得让你有地方住吧,正好,爸妈当时也没有孩子,用了点小手段消除双方的记忆,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就会这么一直生活下去。”
客厅里,杨晴和祝安看得入了迷,自然不会去注意厨房里的两个人在干什么。
“结果某个人不愿意来。”他长叹一声,拖长了音调,“哎呀——那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埋在他颈窝处的人闷闷地笑出声。
杨晴说的那些,是池听缺席祝乘人生的那十年里最重要的一段时光,他无比好奇,好奇祝乘的成长,也好奇他在这个新的世界生活得是否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