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的烧窑建盏落地,摔的粉碎。
omega手足无措,惊惶着,连续不断地与人说着抱歉。
他仓促间弯腰想捡,却被身后的alpha握住手腕,拉回到身边来。
“小心些,别割到手……”
刘姨连忙打理了地板上的碎片,又拿毛巾擦拭了缝隙里残留的水渍:“我再拿工具上楼仔细打扫一下,可能还会有碎屑或瓷渣,还尖利着。”
“太太先回房间里,别四处走,万一伤到脚,先生该心疼了。”
陆思言是肖晏修的无价珍宝、心头肉。
整个绿宝园上上下下的人,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平常琐碎的杂事做不好,先生不会在意,唯独对太太伺候的不周到了,那么无论如何,都是要动一通肝火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陆思言才是这个家里,说一不二的主心骨,是肖晏修心甘情愿,想要把他供起来的小祖宗。
唯一的、最爱的。
直到刘姨离开二楼后,肖晏修才捏住陆思言的肩膀,掰着他正面朝向自己。
眼前的omega显得疲惫,也不知道有什么紧急的事,竟然这样风尘仆仆地赶回家中,热出满身汗意。
绯红的颜色顺着肌肤一路蔓延至眼底。
男人伸手,想要替他擦拭。
对方却下意识地往后瑟缩,眼神闪躲着,不肯与自己亲近……
如此别扭的举动,从刚刚刘姨摔了杯子,肖晏修就有察觉,陆思言隐隐想要反抗和他的肢体触碰。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omega突如其来的小脾气,属实显现出几分反常,alpha同他来回抗衡几轮,耐心有限,终于不再周旋。
肖晏修伸手捏住陆思言的下巴,强硬着把那颗小脑袋给抬起来。
男人压制着,尽可能的平复心绪,随后又温声询问道:“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omega染着水雾的视线,望过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alpha刚被绷紧了的心,“噔”地声,像是被人扯断,又立刻软下来。
“乖宝,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肖晏修变得急切,他越是靠近,陆思言就越往回躲,男人伸手拽着omega,把他往怀里拉,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先抱住再说。
谁料纠缠间,空气里突然蹿出一股并不属于双方的深海系信息素,浓度很高。
肖晏修猛地皱眉:“这是什么味道?”
alpha的信息素?哪来的?
整栋别墅上下,除了他们两个以外,其余的司机、管家、阿姨、花匠……所有工作人员的性别都是beta。
房间里不可能会出现除佛手柑与雪松之外的第三种气息,任何……
陆思言有些害怕肖晏修冷脸的样子。
再说和别人有六年感情的是他、牵扯不清的是他,新婚之夜不肯标记自己的也是他。
怎么事到如今,倒还像是自己被人踩着了尾巴,反被对方先入为主地质问起来。
陆思言挣扎着去撬他手:“你放开我。”
omega不开口还好,他但凡张嘴,唇齿间外露而出的深海信息素,湿冷着,则更加明显。
等到肖晏修意识到,这味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时,事情已经来不及了。
陆思言猛地被alpha按在墙角边。
男人眼底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竟就那样用手指,直白地|探|进|去,撬开他的咬紧的牙关,俯身轻嗅。
气味竟然更加浓烈。
“你……”alpha瞳孔猛地收紧,他嗓音打着颤:“你下午去哪了,和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