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得早,第二天姜知月清晨就起了,在健身房待了半小时后,她吃过早餐,然后就去室内游乐场转了转。这里游乐设施挺多,她玩了两轮碰碰车,甩了甩疑似有点脑震荡的脑袋,又去到射击场。可惜头晕目眩的感觉还未完全消散,箭头离靶心超远,就这水平还被一个混血小孩给盯上了,扯着袖子姐姐姐姐地叫,要她教。
小孩的父母蛮不好意思地赶过来,说小朋友就喜欢漂亮姐姐,所以想和你搭讪。
姜知月被夸得眉眼弯弯,脑袋也不晕了,还挺耐心跟小孩玩了半天。分别的时候她蹲下身,小朋友恋恋不舍在她白皙的脸颊亲了一口。
下午,她看了一场歌剧,然后回房间眯了一会儿。
再睁眼时,白色床单上已映上斑斑波波的光圈,她迷迷糊糊抬眼,看见波光粼粼的海面托着温柔的橘色落日。
夜晚,她去了一家名叫费德勒的酒吧。
复古风的原木吧台,灯光暗柔得恰到好处,姜知月点了一杯鸡尾酒,握在手里转啊转,扭头看着沉静的大海,听着爵士乐,时不时饮一口。
“areyoupleasedwiththetasteofthewine?(对酒的味道还满意吗?)”
姜知月回过神,见调酒师手里擦着干净玻璃杯,笑着问她。
“ofcourse,”姜知月略一举杯,笑回,“itsgreat。”
此时酒吧里的客人并不多,调酒师很热情地为她调了第二杯酒。白朗姆,加冰,葡萄汁。。。不一会儿就做好。
杯身从下往上,从暗红渐渐过渡至浅玫,透明气泡不断冒出水面,静谧浪漫。
姜知月没见过这款鸡尾酒,只当调酒师热心,将酒接下搁在一旁,向他道谢。调酒师重新擦拭起杯子,一面同她闲聊,姜知月无关痛痒地回答几句,听他介绍这艘船上一些值得去的活动和表演。
“。。。五层的皇家剧院值得去,魔术秀很精彩,今天有些晚了,明晚可以早些去,”年轻的调酒师眨眨眼,一口带着浓烈意式卷舌的英语,“结束之后如果还愿意继续来这儿,我很荣幸为你调一杯适合在夜色里酌饮的贝加尔湖,味道不会比今晚这杯差。”
“哦?想来你的调酒术应该很出色,不知是否能替我调一杯?”
姜知月听见声音,转过头。
她看着逐渐走近的罗德里克,露出些许惊诧之色。
“。。。嗨,是你?”
罗德里克显然已经看见了她,淡淡一笑。他站定在吧台前,看向还没反应过来的调酒师,“一杯尼格罗尼,谢谢。”
调酒师重新开始忙碌,而姜知月还几分讶然地盯着罗德里克。
“。。。真巧,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罗德里克轻一牵唇,“的确,我本来也不相信这样小概率的事件会发生,方才进来时还以为看错了。”
他身穿一件深棕色开衫t恤,很休闲,神态慵懒随意,举止却始终散发着矜贵优雅,像是长久环境浸润使然。
灯光从顶上倾泻下来,落在他金色的发、高挺的鼻梁,衬得他脸庞线条更加冷硬,而在他掀眸望过来时,眼睛里却是温沉的柔意。
“昨天和今天好像都没有看见你朋友,这是你一个人的旅程?”
姜知月回过神来,“啊,是的。”
“怎么没有结伴同行?有人陪在身边说说话不是更有趣?”
“那你呢?”姜知月不答,只是看着他反问,不失分寸地打趣,“先生似乎也没有和朋友一起,既然心里有选择独行的答案,又何必问我呢?”
罗德里克微微挑眉,望着她,低笑了一声。
姜知月也跟着笑了笑。他的酒好了,两人相邻而坐,轻轻一碰杯。
沁凉的鸡尾酒,带着气泡,咕嘟咕嘟。
吞咽的瞬间,肺叶跟着一凉,大脑却逐渐升温。
“roderick(罗德里克)。”
姜知月忽然听见他出声,扭过头去,刚好对上幻灯球闪烁里他不太分明的视线。
“你的名字呢?”
姜知月反应过来,原来他刚才在介绍自己。
“phoebe,我的英文名。”
罗德里克知晓这个名字,有月亮、月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