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在很多年前就被当成了顾氏集团的情妇,我现在连她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纪璞玉的声音逐渐哽咽,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一股脑倾泻而出:
“京市大学已经录取我了。。。。。。可我的未来只可能是被他囚禁在顾氏、当他的性玩具。”
他抬起眼睛,眼角蓄满泪水,朦胧地看着秦湛,“我怎么享受荣华富贵,好好地活下去。。。。。”
“我好讨厌他,我好恨顾氏。”
秦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所有的思虑考量一瞬间被这番话话浇成了泡沫,他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久久无言。
只剩下愣在原地僵直的身形。
尚且在繁华与安定的社会,他有救死扶伤的理想,也一如初心没被社会磨平棱角。可是面对纪璞玉,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上城区下城区?
秦湛闭了闭眼,熟练地用白酒擦过少年的身体,只是一昧地沉默。
“过几天应该会打的我更加严重。。。。。。。到时顾氏所有医生都会被召集。”纪璞玉声音断断续续,但眸子的落点始终在秦湛身上。
“他一直这样,表面说着爱我。”
“顾氏自己的医生治不好我,但我相信您。。。。。。”
“大概在我下次身上的伤好后,我会向顾总要求您离开这里。。。。。。”
秦湛手上的动作停了停,“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能。。。。出去后请你帮忙给家里报个平安吗?”
“可是你并不平安。”
“我们加个联系方式?”秦湛想了想,又道。
“不,”纪璞玉轻轻摇了摇头,“他们禁止我对外联系,我爸爸的联系方式是。。。。。。”
他双眼朦胧,只是看着秦湛的眼神带着些难以琢磨的柔意,“秦医生,您真好。。。。。。”
秦湛叹息一声,又返身下楼回到他自己的房间,果然在自己的房间角落架子上看到了碘伏和一些纱布。
等他回到纪璞玉的房间,给他小心地包扎起来,又打开窗子开窗通风,将少年时身上盖着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对小女孩轻轻摆了摆手。
随即轻合上门,转身离开。
他的身影在空寂的走廊里逐渐拉长,像是缠绕的丝线般交扯着属于黑夜的螺旋。
秦湛转身往外看——
明明是漆黑的世界,却在霓虹和亮色灯的照耀下,高楼大厦显得灯火通明。外面时不时有教堂放出昂长的声响,惊扰了一片栖息的乌鸦,扑棱着翅膀向远方飞去。
他攥了攥手心。
医院满目漆黑,教堂灯火通明。
。。。。。。
。。。。。。
【纪少爷病重!所有医生速来到会议室会诊!!!】
可怜的纪璞玉。
第二天刚刚泛起鱼肚白,他的手机就震天响。
秦湛按下了紧急通知,这才起身插兜往顾氏主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