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见状,撒腿就去撵弘晏:“弟弟,你去哪啊?”
弘历顾不得那
么多,也抬脚跟了上去。
少顷,三个小团子就鬼鬼祟祟的窝在碧波苑内的窗下偷听墙角。
弘晏刚一进去,就对着院子里的奴才们比了“嘘”的手势。
三位小阿哥面前,碧波苑的奴才们自然不敢造次,只得偷偷禀报了李侧福晋的大丫鬟夏婵。
春风的死还历历在目,她若禀报了李侧福晋,依李侧福晋的性子定要闹起来,届时受苦受罪的人只会是她。
是以,夏婵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六阿哥想听墙角就让他听好了。
左不过是三个小娃娃罢了。
其余奴才们得了夏婵的令,自然也就装作瞧不见弘晏三人,各忙各的差事。
弘历左瞧瞧弘晏、右望望弘昼,压低声音劝起来:“五弟,六弟,我们还是走吧,偷听不是君子所为。”
弘昼回道:“什么菌子、栗子的,四哥,我们可是在关心二姐姐。”
弘历面薄,做不来这种事:“可……”
弘昼不想听人讲道理,有些不耐烦了:“哎呀,四哥,你不想听就回去看书吧。”
偷听可是比踢竹球刺激多了。
弘晏皱眉提醒道:“嘘,低声些。”
弘昼乖乖地闭上了嘴。
弘历犹豫过后,还是决定留下来,他若此时走,岂不是太没有义气了。
与此同时,屋内的李侧福晋开了口:“那喇星德又惹你不快了?”
怀恪郡主饮了口茶,方道:“星德听闻西北战事吃紧,竟要递折子主动请缨前去西北,我不答应,软话硬话都说了,他还是铁了心要去。战场刀剑无眼,岂是说笑的,等阿玛下值,我想央阿玛去跟星德说,就他打消了这心思。”
李侧福晋听罢,言道:“茉雅奇,你找你阿玛当说客便是找错人了,女婿要建功立业,是为他长脸添光的好事,他岂会拦着?”
男人又岂能懂女人家的心思。
怀恪郡主迟疑了,而后赌气的揪着帕子道:“那喇星德若是要铁了心要去西北,我便在府里住下,再不回去那喇府了。”
李侧福晋闻言,出声道:“你就是住一辈子,额娘也没二话,可你阿玛若知晓内情,又岂能答应?”
怀恪郡主有些急了,将手中的帕子扔了,嚷嚷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成全了他,就活该苦了我。”
李侧福晋哄道:“你急什么?额娘早有主意了。”
怀恪郡主的情绪平复了些,嗔怪道:“额娘有主意不早些说,白白叫我着急。”
话音落下,怀恪郡主将另一盏茶往李侧福晋的面前推了推。
李侧福晋托起茶盏,慢悠悠地饮了一口,才道:“照我的意思,那喇星德要去西北送死,你就叫他去好了。”
怀恪郡主立马急了:“额娘,你……”
不待怀恪郡主说完,就被李侧福晋打断:“别急,听额娘说完。”
怀恪郡主只好将话都咽回去,耐着性子听李侧福晋说下去。
李侧福晋娓娓道:“那喇家又不是高门显贵的家族,衣食住行哪里比得上雍亲王府,只是你阿玛选中了那喇星德,自然没有额娘说话的份儿,可如今机会来了。”
李侧福晋说到这里,拉过了怀恪郡主的手:“那喇星德此去西北,若是命好能立下战功,升迁指日可待,你的日子自会越来越好,可若是他时运不济,丢了性命,你且委屈委屈为他守三年,不落人口舌就是了,届时若二嫁,就算是你汗玛法有意让你去抚蒙,你阿玛心疼你年纪轻轻就成了孀妇,自然不会答应的,到那时,你就能寻个比那喇家好上十倍的夫家继续过富贵滋润的日子,有何不好啊。”
李侧福晋憧憬未来,眼睛都亮了起来,越说越激动。
弘时已经十一岁了。
若姐夫出自煊赫之家,于他的前程而言,也是添了一份儿助力。
怀恪郡主惊诧地瞧着面前的李侧福晋,甩开了李侧福晋的手,“蹭”的一下站起来,气急地喊道:“额娘,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呕——”
胃里忽而翻江倒海,怀恪郡主抬手捂住嘴干呕起来。
李侧福晋见状,忙递上了一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