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气缭绕,将那张面容拢的模糊不清,只能听得那吐出的声音像是缭绕飘渺的烟。
忽凝忽散,晃悠悠的。
紫阙金府之内,艳红色的销金帐帘随风轻扬而起,风铃摇曳出一抹灿金之色。来人在殿外将鞋袜褪了,方才低眉顺眼的缓步到殿内珠玉垂落的帐帘之前,轻声细语的再次出声:“拔剑的,不是蒙图。”
“哦?”
“还能是谁?”
属下犹疑了片刻,微微躬身:“听说是一个炉鼎。”
“一个炉鼎竟然能将赤云剑拔出来?”
男人撑着手臂坐起身,宽大的艳红色衣袍从肩上滑落,露出了肩头一只振翅欲飞的蝶,“王啊,我看你这剑,可是越发的不中用了。”
属下微微抬眸,请示出声:“这个消息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苍狼域,这个人用不用”
男人:“查查吧。”
属下:“是。”
“至于蒙图”男人抖落烟蒂的动作微微停驻,染着笑意的声音渐冷,“既然这么不会办事,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找个人做了吧,省的留在那里丢人现眼。”
属下应了一声,躬身退去。
人一走,殿内又只剩下一个人。
玉帘晃动,金玲声摇曳的脆响让整个大殿显得十分空寂。
“我的王啊。”男人坐在地上,指尖从宽大的衣袖之中伸出,像是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的将身前的玉石地面一寸寸拂过,“怎么办?这金麟台到处都是你的味道。”
男人俯身吻过地面。
“十年了。”
“我好像突然有点想您了。”
*
“蒙图死了。”
晚间,汐云府的主院内灯火通明。
姬无妄听着从屋外传来的声音,揉着手里的药油,探头朝着珠帘外看了一眼:“真死了?”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姬云逸推着轮椅进了内室,他刚想将手里的卷宗递出去,却是看见自家弟弟正跪在屋内的木榻上扒着人家齐大公子的衣服看,这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原地,“你你这是做什么呢?”
姬无妄:“搓药啊。”
姬云逸拧眉:“有你这扒”
姬无妄一脸无辜的将满手的药油展示给对方看。
姬云逸:“”
这一脸正经的模样,姬云逸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屋内昏黄的灯亮着,沈孤舟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他抿紧了唇,伸手刚要将那从肩膀上滑落的衣襟向上扯了扯,手却是被姬无妄一把拍掉。
姬无妄:“别动。”
沈孤舟:“”
姬无妄见人老实了,这才将对方散落在身后的长发拨到身前,将药油拍在对方的肩膀上,揉了揉。
沈孤舟收紧了那扣着桌子的手,拧紧了眉头。
姬云逸看着这样子不像是作假的,有些不确定的寻问出声:“真受伤了?”
姬无妄嗯了一声:“这不天烛峰上我俩跟蒙图打了一架,我倒是没事,这个,为了帮我挡刀,反倒是快把自己搞死了。这不,我刚刚找了点药,看能不能治。”
姬云逸:“你看过医书?”
姬无妄扬眉:“没看过,不过他说了,治死了算他的。”
姬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