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人一改之前的态度,恭敬的跪倒在姬无妄的脚下,姬无妄笑着,将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冲着眼前这群人再次出声:“最大的区别就是,你们需要仰仗吾活,而吾,并非非你们不可。”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幽墟照影?
这……
这不是传说当中只有魔神才会使用的术法吗?
姬无妄在一群人错愕的眼神之中,缓步步上玉阶,大袖一挥重新坐在了高台上的软榻上。
“这戏呢,也看完了。”
“吾呢,没什么耐心。所以,诸位不如重新说说看,这些年你们到底都在搞什么。”
台下一众人交头接耳,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什么。
“如果你们现如今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吾倒是可以给你们指个方向,比如,我们就从十年前说起。”姬无妄微微倾身上前,再次出声,
“说说看十年前那封送给沧州的密信是从哪家手里发出来的,比如这十年里苍狼域东南西北四方位之下的神像又是谁出的主意,再比如最近各地兴起的拜神一事以及”
“昌和现在到底在哪?”
*
“听说今天王在钧天阙内发了一场好大的火。”
“是吗?”
“是啊,听说还死了人呢。”
小声的议论声自窗棂外响起的那一刻,沈孤舟正坐在寝宫内的书案前写着一封密信。
他闻声将手中的笔放下,刚要将窗棂从里面掀开,寝宫的门却是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打开了。
这动静,大的出奇。
这力道直接震得沈孤舟放在书案上的心愧从架子上直愣愣地掉了下来,他伸手捞了一把,便是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沈孤舟,你在哪呢?”
“吾回来了,还不快来接驾。”
沈孤舟:“”
第115章至死无归我奢望着能够离你近一些,再……
“这个时候又不怕被宫里的人听见了?”
沈孤舟握着心愧从内室缓步走出来的时候,姬无妄刚将身上穿着的外袍丢给一旁的近侍。
寝宫的殿门在身后重新关上,他闻言转过身来,在室内珠帘晃动的璀璨光芒之中,一眼就看见了那张映在光中清冷若玉的面容。
这一幕,像极了百年前他在司天狱再次见到人时候的模样。
那日,在光色透亮的轩窗下,这人身上一袭白衣未有任何点缀,白的就像是司天狱外一望无际的雪。
那是,时隔一年半再次见面。
他们之间看上去不像旧友,反倒生疏的像是一个陌生人。
可是现如今复生归来,同样的人,他却是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情绪。
隐秘,克制的就像是一湾幽潭,虽深却似有回声,足以让姬无妄心动。
寝宫中的烛火摇曳,姬无妄迎着光朝着人走了过去。那从袖中伸出的白皙的指尖在领口处摩梭了两下,就将此时勒地有些紧的衣襟松了松:“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人在这宫里做了一番清扫,所以现在这附近都是我的人。”
姬无妄将手放下,探头朝着对方原本呆着内室瞧了一眼,轻轻一笑:“所以你今天在这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会一清二楚。”
沈孤舟点了点头:“不错,倒是思虑周全。”
姬无妄松着袖口的指尖就这么停了下来,他‘嘶’了一声,颇有些诧异地冲着人问出声:“你竟然不怪我派人盯着你?”
沈孤舟将心愧重新踹进袖子里,掀开面前的珠帘走了出来:“你能想到派个人盯着我就证明你终于意识到这宫里不管是谁,都不该完全相信。”
姬无妄:“包括你?”
沈孤舟:“包括我。”
姬无妄嗤了一声,站在原地抱着手臂十分不满地嚷嚷出声:“沈孤舟,我说你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竟然能听到你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