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转悲为喜,“贫嘴。”
他不仅会哄母后开心,也会哄女孩子的,小木头明明也很开心,却转头就跟简珣跑了。
韩意淮离开永寿宫,笑意渐渐消失,眉间低落。
不想再听到任何与小木头有关的事。
闻遇却偏偏上门提及她。
“你们有自己的章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以后不要再来问我。”韩意淮冷声道。
“殿下拿自己名帖为她开路,大家才不免多思,而今殿下放话,我想所有人都可以安心了。”闻遇是个相当干脆之人,得到想要的回答,起身告辞,头也不回。
韩意淮的神色就绷不住了,“闻遇。”
闻遇回身淡淡望着他,“殿下还有何吩咐?”
韩意淮扯了扯嘴角,眸光纠结。
闻遇收回目光,抬脚离开。
他没空掺和肃王与小玩物的情感拉扯。
话分两头,廿九这日黄时雨从泽禾出发。
即将在京长住近百日,此行车马仆从浩浩荡荡,莫不令她眼界大开,简允璋家的马匹车舆可真多!
与上次进京的心态整好相反,此番的黄时雨轻松且愉悦,对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一路上眸光生动,有止不住的神采溢出。
还未立冬,秋风并不伤人,明瓦车窗大敞,简珣与她并肩一道望向沿途风景。
“简允璋,那是什么?”黄时雨拍拍身边人的手臂。
“钟鼓楼,为附近寺庙而设,还可以报时,其实和泽禾的小钟楼差不多,只不过造的更大了些。”
原来如此。黄时雨受教。
“梅娘。”
“嗯?”
“别忘了身份,得改口叫阿珣。”
其实叫允璋也可以,但是他想听她叫“阿珣”的声音,如果是阿珣哥哥就更好的。
黄时雨红唇微翕。
简珣调开视线,“你没发现此行多了一个曹妈妈?”
“发现了,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简珣的脸上倏地涌现一丝羞涩,期期艾艾道:“阿娘不放心我和你,又拗不过我,就安排曹妈妈服侍我们。她老人家经验丰富,慧眼如炬,你小心些,莫要露出马脚。”
黄时雨大惊失色:“是不是夫人发现咱俩欺上瞒下,特特派遣心腹监视取证!”
简珣噗嗤笑了,“傻瓜,若真如此,岂还有你坐在这里的机会。”
也是。
总是心虚便一时失了智,黄时雨把心捺回肚子里。
曹妈妈此行除了服侍少爷,还有另一项差事,相当于教引嬷嬷。
简珣只是到了大康律法上成亲的年纪,却不代表长辈觉得他就是一个成熟郎君。
相反他未经人事,却心智早熟,日夜与美妾相处,那么该发生的自然都会发生。
程氏的本意是希望简珣再等上半年。
可架不住他坚持要带,又再三保证不“弄出人命”。
情窦初开的少年郎,被迷得魂不守舍,一味管束不加疏导,反倒对身体有害无益。
程氏思量再三,终于首肯。
又考虑二人都不知事,放任不管的话,明年归来说不定就揣了个庶长孙。
所以当即指派心腹曹妈妈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