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孩子的眉眼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而酒窝,也是如出一辙。
阿絮心疼地抚摸着尚在襁褓里的孩子,看着女儿身侧还躺着个小布老虎,原来我生了个女儿。
既然都生出女儿了,又为什么把我打成这样呢?
阿絮想不明白,不过既然是个女儿,而且看着女儿生活的也不错,光是乳父就有四个呢,他虽然舍不得,但也放心女儿不会如自己一般受到苛待了。
阿絮跟着下人回了寝殿,他早就换上了衣裳,穿得暖暖和和的。
他趁着家暴自己的妻主病晕时,偷偷在房间里打包袱。
既然要逃跑,可就不能被抓回来喽,这回被哄回来,只是因为还在外面,等那女人醒来,说不准又要挨打。
阿絮将衣裳装了三身,找到一些银票都塞到了包袱里,准备跑的时候……他突然看向柜子的一个角落,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
阿絮走到柜子旁,发现了一处机关,他轻车熟路地打开了。
看到了密室。
阿絮觉得奇怪,走了进去……
他在里面待了一刻钟出来了,再次出来时,面无表情,他将一切归位,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又挤出一个笑脸,翻窗爬屋顶逃跑了。
果然,恢复了的身手,飞檐走壁都很轻松,这还多亏了你执意要给我接上手筋脚筋呢。
天刚蒙蒙亮,阿絮坐在马车行门口等了许久。
他在街上买了两袋烧饼,大口大口吃了。
马车行终于开门了,阿絮进去买了一辆马车,城门开了,他是第一个出的城。
这回跑得远远的,你可找不到我喽。
阿絮坐在马车里,让马沿着城外的路漫无目的走。
马领他去哪,他就去哪,他又没有归处,曾经以为阿姻姐姐是他的归处。
可终究不是,那就算啦,那就随风四处飘零吧。
反正离毒发只剩八日了。
还能再活八日,最后八日,去过真正的自由日子。
再也不管尘世的一切了。
那八年,日日夜夜都想着将来有朝一日,能从这不见天日的暗阁逃出去,找一处小山村,过简单清闲的日子。
只是可惜,没能解了毒,也没有解药。
那最后这八日,就当做余生去活吧。
马没人赶,它走得也很随意。
主人没有目的地,它也没有。
阿絮坐在马车里,吃着包袱里还剩的烧饼。
可惜逃出来时,时候太早了,城里卖冰糖葫芦的还没出摊,要不然买上一些在路上吃该有多好。
一直吃,一直走。
马车一连走了三天,走到了黄河以南。
这里已经春暖花开了。
阿絮钻出了马车,摸了摸马,说:“你还真会走,走到有绿草的地方了。”
马正站在路边吃草呢。
还好阿絮带了三身衣裳,他在马车里换上了简便的春装。
此地就是荒郊野外,也算不错,于是他就在这里下了车。
这匹马他也没拴着,马愿意走就走吧,爱去哪就去哪。
他连自己都是只剩五天的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