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习越呢?”
钟盘的笑容被这一句问话冲淡了。
沈统领还有事情没办完。他见时间还充裕,又跑去了后宫。他从李习越那儿要了张令牌,以翼王信使的名义到了佟贵妃这儿。
“你还来干什么?”佟贵妃有些紧张,以为他仍要算那笔人命账,“佟冈已经在牢里苦不堪言了,黑虎兄弟也死了,你还要怎么……”
沈统领摆摆手,问:“白宴呢?”
佟贵妃似乎不愿意说,但是她总有点怕沈统领,便吩咐自己的婢女去把白宴叫来。
“不用,我去找她,我要和她单独说话。”沈统领问到了地方,又回头对坐立难安的佟贵妃道,“你也不必那样,我要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沈同志,好久不见!”白宴见到他很是惊喜,沈统领也响应道:“小白同志。”
沈统领递给她一张纸,白宴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串数字,下面跟着一段话。
“这是……”
沈统领:“这是我家座机的电话号码,下面那一小段矫情的文字,是我拜托你发的信息。如果可以,你这两天能背下来吗?”
白宴大概察觉到了什么,她一把抓住沈统领的手腕:“你!你要去……”
沈统领点了点头。“这上面的东西,”他说,“也许你只用记几天,也许还要记很久很久。”
“号码我已经记住了。”白宴眼眶里盈着泪,她抬手用力抹去了。
“厉害啊,不亏是重点高中的学生……收起来吧,背完就烧掉。”沈统领指了指纸条,“别让佟贵妃看见就行。”
“不过我都没想到,我还能有机会给我爸妈捎话,”他走到门口,挥了挥手,“谢谢你啦,小白。”然后转身离去。
白宴久久凝望着沈统领的背影,心里又想起那天也是这样离开的刘尚淳,她也就这样望着刘叔远去。
翼王来辅佐太子监国的头一天,在途中恰与太子相逢,遂并行而谈。二人身言谈间,身后随从皆知趣退避,不敢近前。
这时李习越忽然压低声量,对太子问道:“不知殿下对生辰礼可还满意?”
太子微微颔首,答曰:“三哥所赠,皆属珍品,孤岂有不满意的道理。”
“臣倒不是说那些对象,而是说沈统领沈大人。他那点积蓄得一坛佳酿都够呛,其他几坛自然都是我掏钱送他的。”李习越紧盯着太子的神情,戏谑一笑,问,“殿下,沈瑛好睡么?”
李习璟闻言,心中火起,然念及此人真正的弟弟即将赴死,而他尚且蒙在鼓里,遂强忍怒气,反唇相讥:“孤只记得京城中有个崔表叔最爱好做媒,未料三哥亦好作红娘。三哥如此费心费力替孤着想,孤在此谢过三哥一番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