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自己像个老妈子,絮叨了一大堆,却忽然听到床上的人闷声问:“茶茶,你要走了吗?”
黑尾铁朗的声音很好听,严肃的时候,戏谑的时候,都很有他自己的特点。此时毫无精神地趴在床上,一头黑发乱糟糟地炸开,音色从被子枕头的缝隙间传出竟还带有一丝委屈。
心软了下来,我走过去帮他掖了掖被角,像是在对待一个小朋友:“我不走做什么?在这里看着你睡觉吗?”
他闷笑着睁开眼:“看着我睡觉,控制不住自己对我的想法是吗?”
瞬间又回到了恶作剧的后辈,还是幼稚dk的那种,一点都不符合他成熟稳重的人设。
我没好气地直起身,不准备再理他,却猛然被从身后拉住了手腕。
掌心传来的是灼热的温度,我浑身一颤,眉头更紧了两分。
“我还没吃药。”
他一天还能让我服几次!
“那你刚刚一个人在外面都干什么了!就顾着发消息了吗!”我生气地质问,回头去找他的药箱。
“因为我感觉视线不太清楚,盒子上的字太小,想等你出来帮忙。”
男人生病真的会变幼稚,他就是觉得我反正是来照顾他的,不用白不用。愤愤地把药片抠出来,又去倒了一杯水,他自觉地坐起身没精打采地朝我示弱。
我在床边坐下,一手放着药,一手把杯子递给他。他眼皮无力地动了动,直接凑到了我的手边抿住了药片。
柔软的嘴唇划过,我手一抖,一片药就这样逃开了他的捕捉范围,落到被子上。他想要去追,低下头发丝擦过我的手臂,带来阵阵瘙痒。
“你干嘛啊?”他咬着另一片药含糊不清地抱怨,“是我生病了还是你生病了,药都拿不稳。”
我心头的异样还没有完全消散,见状直接从被子上捡起药,另一手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嘴,直接塞了进去,整个过程两秒结束。
吃个药,不就这么简单?
黑尾老实地仰头喝完了水、将药片吞咽下去,我总算松了口气,拿过水杯准备起身放回去。
他再次拉住了我。
这一次,不是手腕,是手。
“茶茶,我真的好难受。”
在人前他喊我前辈大多是正常的语气,人后基本都是没大没小地喊我名字。今天他喊了我太多次前辈,所以在只有两人相处时,他喊我茶茶让我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像是踩在心上的小猫爪。
很怀念,也很庆幸,他还能这么叫我。
我叹了口气:“活该,谁让你拖着病也要去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