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想,或许自己说的太复杂了吧。
可人的关系就是这样,不是只有朋友、家人、同事和陌生人这样简单。
而且对一个只认识不到一周的人说,我们是朋友或者家人,岂不是太奇怪了吗?
更甚至于,江念渝什么都不记得了,虞清连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都不清楚。
孤儿院的院长曾经对虞清说,她总是太好心。
可虞清自己知道,她不是太好心,她只是:“就像你需要我一样,我也需要你。”
一个人生活,真的太孤独了。
虞清知道,她可以说很多好听的话,她可以做到八面玲珑,面面俱到,让江念渝在这个家感觉到归属感。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面对这个人,她不想像过去那样带上社交的面具,让江念渝觉得她只是人好,容易亲近。
虞清想告诉江念渝实话。
哪怕让她能看到一点点,真实的自己。
而不至于是朋友。
也不是家人。
这样没有定义的关系也让江念渝轻松不少。
她感觉好像哪里的空洞被填上了,连带着胃口也变好了。
所以想了有几秒,江念渝对虞清说:“我还想再吃点你做的粥,可以吗?”
或许她们是同样的人。
虞清的眼睛终于笑了:“哪有不可以的。”
“不够还有,我连你明天中午吃的那份也做出来了。”虞清说着就将粥喂到了江念渝嘴边。
白瓷的汤匙抵着细长的手指,虞清皮肤白,手指也骨骼分明,光漏在上面,像玉器雕出来的似的。
江念渝顿了一下。
藏在被子下的手轻攥了攥,犹豫了不到半秒,还是继续搭在了腿上。
克制自己这件事,下次再说吧。
她现在……
“有点困了。”吃完剩下小半碗粥,江念渝轻轻打了个哈欠。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很乏,好像有睡不完的觉,填不满的空洞。
“那就再睡会吧,你现在看起来面色好多了。”虞清笑着看着江念渝的脸,给她掖了掖被子,“现在已经退烧了,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你不睡吗?”江念渝后知后觉自己现在正躺在虞清的床上,眼底有一瞬的期待。
虞清却拍了拍粥碗下垫着的书,做了个苦瓜表情:“打工人没有休息日,我得尽快把这些东西看完,十一点再睡。”
听到这话,江念渝稍稍垂了下眼。
她有些遗憾,但还是乖乖听话,学着昨天的虞清,跟今天的虞清说:“晚安。”
“晚安。”虞清回以同样的话。
只是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昨天自己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