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气坏了。
她启动汽车,问:“阿姨怎么突然上你那去了?”
陈巧嘟囔:“我怎么知道,她十天半月的总要去一次的,去了又要说家里又脏又乱,没有女孩样,不让她去她又不高兴。”
耿筱筱了然:“那就是想你了。”
“想我?她?”
陈巧哼哼一声,说,“你是不知道,从小到大,她跟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看见你就烦’。”
耿筱筱说:“再烦不也天天在眼前晃,晃了二十多年吗,有空的话,你还是跟阿姨好好聊聊。”
陈巧皱了皱眉,嘀咕:“知道了知道了,你最近怎么比我妈话还多,不说她了好不好?”
“说说你吧,”她眨眼间换了脸色,兴奋地问,“今天怎么回事,肯带闺蜜见老婆啦?”
耿筱筱失笑,汽车驶上高架,她一踩油门,声音散在风里。
“老婆没有,小孩有一个,你见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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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太好吧。”
眼看都要到了,陈巧上摸摸下摸摸,最后不知从哪弄出来条生肖陶瓷挂坠,说:“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我都没时间准备见面礼。”
“有什么好准备的,”耿筱筱回头瞟她一眼,把吊坠塞回去,“你自己好好收着吧,太小了,一不小心就吞了。”
“我懂我懂,口欲期的小朋友嘛。”陈巧忙把吊坠收起来,四处张望,脸上除了激动外,还隐隐藏着紧张。
怎么能这么好骗呢?
耿筱筱更加确定,就陈巧这脑子,再来十个都不够薛季青一根手指玩的。
拿出钥匙打开院门,耿筱筱回头招呼:“进来吧。”
陈巧跟在后面,说:“这房子看着有年头了吧?”
“嗯,估摸着没比我们小多少岁,”耿筱筱弯腰,随手往下一捞,“来花崽,见见你干妈。”
她提溜起小猫,拎着一边爪子,做了个挥手的姿势。
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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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煮上,陈巧叉着牛肉丸,嘴里骂骂咧咧:“我真是信了你的邪,还孩子,我都做好当便宜姨妈的准备了,结果你给我拎出来一只猫?”
“猫怎么了,瞧不起猫,有本事你以后看到野生小猫咪了别去撸啊。”
“这是一回事吗?!”
拌了几句嘴,锅里下的第一波东西也基本熟了,两人同时收声,专注盯着锅里浮沉的食材。
东西抢着吃的时候就是香,直到胃里再也塞不下了,两人才放下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消失。
陈巧问:“你姥姥怎么没在家?我们在这儿煮火锅没事吧?”
耿筱筱揉着肚子说:“没事,她跟几个老年大学认识的朋友约着去旅游了,要去三天呢。”
“老年大学,”陈巧复述了一遍,说,“挺好,等我妈年纪大了我也要让她去,省得天天在家念叨我。”
耿筱筱笑着说:“你们俩真是,这不都挺惦记对方的吗,怎么待在一起就总是没三句就要吵起来呢。”
“那不一样。”陈巧反驳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