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桥浑身绵软无力,蹙眉任凭那冰凉液体注入体内,思绪快速翻涌。
侍者拔掉针头,随手丢掉注射器笑了下,站起身后退两步观察着他,安慰道:“别担心,是会有那么点副作用,不过也就难受段时间,死不了人。”
沈桥眼睫缓缓垂敛下来,觉得脑袋里开始迷迷糊糊犯晕。
胸腔处有些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突然心悸得厉害,虚晃心跳剧烈跳动,一声叠着一声,如擂鼓,如雷鸣。似恨不得锤破胸膛那张鼓面,鲜血淋漓地蹦出来般,躁动得厉害。
沈桥躬身干呕了一声,虚软腰身从藤椅上软绵绵侧栽下来,半伏半躬的趴在藤椅扶手上,头晕耳鸣,难受干呕得泪眼朦胧。
侍者站在他身前低眸看着,居高临下,轻声笑道:“怎么样,现在想起来了吗?”
沈桥单薄脊背躬成一座桥,眼前尽是斑驳陆离的破碎水雾,他低着头,抽搐指骨重重掐陷进掌心里,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白。
他咬着牙,抗拒身体里一波接着一波汹涌袭来的难受,根本不知道这人在说什么。
侍者无聊掏出手机看了眼,低眸睥着他剧烈的反应,见时间差不多了徐徐问道:“今晚送你来会场的人是谁?”
沈桥难受得厉害,浑身瘫软趴伏在藤椅上,抿唇咬紧牙关不肯说话。
侍者讽笑了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药剂搁手里颠了颠。
吐真剂这玩意儿本就是糊弄人的,真药剂早已经下在酒水里被他喝下去了。此刻趁着沈桥醉酒,意识迷迷糊糊,侍者有意恐吓一番,想要连哄带诈问些东西出来。可惜沈桥这般抗拒,连最简单的问题都不肯配合作答,看来是想负隅顽抗到底了。
没关系,他最不怕折腾的就是硬骨头。
敲开假药剂瓶,给沈桥又打了两针,他说:“是药三分毒,以你这反应看最多也就再两针了,提醒一下,跟你最近见到的人有关。”
最近见到的人最近见到的人?
沈桥脑袋里迷迷糊糊的搅成一团浆糊,他真的一点可疑思绪都抓不住,到底、他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沈桥浑沌的脑子迟钝如老旧生锈转轴般转动,最后仍是一片迷茫。
他抿了抿唇,撑着满眶迷离朦胧视线,艰难喘了口气,意识迷离开口猜测:“阮白对吧?”
他穿过来这么久,如果说得罪过谁的话,只能想到阮白。
或许还有闻亦逍,可是、可是
沈桥意识混乱迷迷糊糊地想,可是闻亦逍,应该舍不得这样对待沈榭
他脊背软地撑不起腰,侍者在他身前蹲下,饶有兴趣的嗤笑了声,“现在是我在问你,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问我了?而且”他苦恼地皱了皱眉,“客人身份这种隐秘信息,就算你问了,我也没办法答复你呀。”
沈桥腹内难受地吐不出来,他盘缩在藤椅上努力抓住一丝清明,极力压制着剧烈狂跳的纷乱心脏,讽刺冷道:“知道他不是好人,不知道他这么下作”
他身子虚软得厉害,喘气缓了半天,才断断续续接下去,“如果是阮白,那天他助理的视频,也不在我手里”
“就只能想到这些吗?”
侍者叹了口气,直白道:“也不是我故意框你,但我客人说提出视频你就知道是什么了,如果非要死撑着不说藏在哪里的话,就只能让你也拍段儿视频了。”
沈桥拧眉,漆长睫毛不安轻颤,光洁额角沁出细碎汗渍,“我说了,不知道你说的东西!”
他胸腔溢起一股怒意,虚弱声音都气得颤抖。
侍者摊手,无赖道:“那没办法了。”
他掏出手机点了两下,调出一道手机号码拨过去,语气悠哉道:“叫几个兄弟过来吧,摄像机带上。”
对面不知问了什么,他垂眸瞥着沈桥腰线意味不明低笑两声,调笑道:“好看,比你以前睡过的都好看。大明星呢,虽然是个男人,不过脸挺漂亮。”
那边悉悉索索一阵哄笑。
沈桥面皮薄,听到那抹从音筒里漏出来的浪。笑声,气得眉梢眼角连着耳尖一片血红。
“畜生!”他薄红眼皮轻轻掀起,眸底一片深沉暗意。
眼神很冷,可乌漆漆的眼珠子太漂亮,清泠墨玉般镶嵌在透着怒意的白净脸上,清澈透亮得勾人。
侍者捏着他下颌可惜地摇了摇头,“是他们畜生,我可不碰男人。”
他掰着沈桥侧脸左左右右,垂敛着眸光仔细打量一番,戏谑调笑道:“虽然是挺好看的,但想到你长着跟我一样的玩意儿就下不去嘴”
他眸光越过沈桥下颌,朝窝在藤椅里的腰腹下侧瞥了瞥,眸光下流笑道:“宝贝,你真的有那玩意儿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