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比梨若淡定多了,似乎早有预料,心平气和地称赞两句信国公的廉洁名声。
信国公,储君的亲舅舅,陆家和东宫是天然的联盟。
梨若看萧黎脸色正常,没有乱说话的意思,她也渐渐淡定下来,如常和陆挽烟交谈。
终于酒过三巡,梨若和陆挽烟都有些微醺。
聊着聊着开心了,陆挽烟话更多了起来:“我那个表哥,天生一张冷脸,不近人情,威严极了,家里的兄弟姐妹都怕他,我也怕,这样一个人,谁想嫁啊,一想到和这样的人成婚,我心里就难受极了,那四四方方的院子怎么比得了江南老宅,自由自在的……”
“我是真不想嫁,可是没办法,家里其他姐妹都出嫁了,就剩我没着落,我的婚事黄了,正巧他选定正妻人选也不行,天杀的,他就想到我了,让父亲接我回京,可是我根本不想嫁,谁稀罕啊……”
陆挽烟说着说着就伤心了,泪眼汪汪。
丫鬟们听自家姑娘说了不能说的话,连忙哄着陆挽烟回房了。
甲板上顿时只剩梨若和萧黎。
梨若心里不大舒坦,闹了半天,他们能搭上这艘船,都是萧黎的功劳。
眼看江妤柔不行,换了人选,相中信国公家的表妹了?
“陆姑娘性情柔婉,容色出众,家世更是无可匹敌,那太子殿下娶她为太子妃,良配啊。”梨若皮笑肉不笑地说。
萧黎淡定说:“我猜太子殿下没说这话,应是信国公会错了意。”
他确实和舅舅商议过太子妃的人选,之前定的是江妤柔,后来江妤柔不行,他便没再提过娶妻的事了。
梨若转头给他一个不善的眼神,笑里藏刀:“令人羡慕啊,我若是男子就好了,左拥右抱,做皇帝更好,佳丽三千,天天不重样。”
萧黎:“……”他不觉得佳丽三千哪里好,一个都够头疼的了。
梨若:“无妨,女子亦可左拥右抱,只要钱财足够,养几个模样清俊的男人在家里也是使得。”
“你敢!”萧黎瞬间拉下脸,目光阴沉。
“我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梨若无所谓地笑着,走到甲板前,望着京城方向,“看吧,总是这样不公平,殿下张口便是不允,殿下你只是有些占有欲罢了,不愿自己有碰过的女人被别人染指,我这么喜欢殿下,我更不愿看见殿下和别的女子生儿育女,可皇宫后苑百花齐放,我阻止不了,就连殿下自己……也阻止不了吧。”
萧黎看着她失落孤寂的背影,陷入沉默。
没做过的事情,无法下定论。
夜风徐徐,拂过安静沉默的甲板。
两人无言许久,才相继回了厢房。
“啪。”
厢房的门猛然被关上,梨若先进门,听见声音转身,结果被一个高大身影笼罩,紧紧抱在怀里,勾她深吻。
两人呼吸凌乱,相互扯着对方的衣裳,一起跌入床榻里,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热度节节攀升,意乱情|迷之际,梨若一口咬在男人肩头,一口见了血。
“梨若,你吃醋了。”
他声音低沉沙哑,夹着几分笑意和情不自禁地喘息。
梨若咬着唇,不懂这人明明中了软骨散,为什么在床榻上还是这么有力气,“是,那又怎么样,看我不痛快,殿下很痛快是吗。”
“是,看你不痛快,孤便痛快。”
萧黎揉着梨若的耳垂,低下头去亲她,唇落下时她偏过头,只亲到了脸颊。
梨若:“陆挽烟,你要娶她吗?”
萧黎追着她的唇轻吻,顺便咬了一口,“不娶。”
梨若了然地笑了,说:“也对,她今日都看见殿下了,日后她肯定会知道殿下和一个暗卫假扮夫妻逃命的事,丢了这么大的脸,还怎么娶。”
他向来是在意体面和尊严的人。
萧黎:“你害的,想怎么赔?”
“命赔给殿下,要不要?”
“要。”萧黎笑了,“但你的命本来就是孤的,你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