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又悲又喜,“怪不得皇帝嘱咐我,说了好些听不懂的话,嗐,我还当他出去一圈开窍了,看上行暮的妹妹了,没想到……原来他早知是你,这才特意照顾。”
梨若尴尬笑笑,“自从我请辞,和陛下有五年未见了,陛下也是才查出我身世没多久,急忙让人寻我回来了,陛下大恩,梨若感激不尽。”
他们之间的事,太皇太后不知道,老人家年纪大了,有些事要缓缓再说。
太皇太后又问:“孩子呢,听下面的人说,阿若你已经成婚了,带回来两个小娃娃,是对双生龙凤胎呢,好会生,今日怎么没将孩子带来给哀家看看。”
“带来了,就是路上……路上碰见姜大监,大监说这里人多,别惊到孩子,先帮我带会。”
太皇太后一愣,“姜正德?他把孩子们带去御前了?这姜正德真是的,还敢半路劫走哀家的人。”
她急忙吩咐李尚宫,“你快去将孩子带回来吧,皇帝不喜小孩,他成日摆一副冷脸,别给孩子们吓到。”
梨若:“……”
应该不能吓到吧。
*
紫宸殿,姜正德神色亢奋回来,进来就直叩殿门。
“陛下!老奴有要事禀报。”
云赐守门,道:“魏王殿下在殿中,大监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急事?”
姜正德回身往指了下,正好有几个小太监哄着三个小孩走近,他兴奋道:“看见那两个娃娃没,梨若的孩子,我方才去福安殿送名册,回来路上碰见梨若了。”
云赐无语:“碰见就碰见了,不是都和大监说过了,梨若用南疆公主的身份回京了,您怎么还这样惊讶。”
姜正德摆手,手舞足蹈:“这是两码事,是那两个孩子,那孩子……”
他笑得嘴咧到眉梢,拿着拂尘甩了云赐,“你懂什么,那孩子就是头等大事。”
姜正德又喊了一声,得到陛下应了,让他进去。
姜正德匆匆进殿,满面红光,“陛下,老奴有要紧事禀报!”
上首,皇帝靠在龙椅上,手里捏着一本折子,侧边,魏王殿下正逗弄着金架上的鹦鹉。
“何事?”
姜正德看了眼魏王殿下,稍许迟疑。
萧越挑眉笑,走过来坐下,“发生什么事了,大监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本王的面说?”
“这……”
御座上,萧黎放下折子,面无表情拿起另一本,“但说无妨。”
确实没什么事是不能当着萧越面前说的。
姜正德一脸兴奋变得支支吾吾,“老奴……刚刚遇上了梨若,还有她那两个孩子。”
萧越一听梨若就站直了身,连忙问:“她如何,是去皇祖母宫里祝寿了吗?”
早知道梨若回京了,萧越这些天真真是望眼欲穿,抓心挠肝地想见梨若一面,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奈何陆景云再三劝阻,让他忍住,别去见梨若,待到寿宴再见也来得及。
他望了眼皇兄,只见皇兄垂眸伏案,纹丝不动。
姜正德:“梨若都还好,似乎是圆润了不少,老奴瞧她过得不错,就是那两个孩子……老奴觉得有些不对。”
萧越:“那不是她收养的孩子吗,有什么不对?”
话到嘴边是,姜正德几个来回,终是忍不住,硬着头皮说:“老奴觉着……龙凤胎里的哥哥,长得有些像陛下幼时,女娃娃也像梨若,或许那不是梨若收养的,是陛下骨肉啊!”
萧越笑着摆手,“大监你说笑了,怎么可能呢,太疑神疑鬼了,不可能不可能。”
说话间,他抬眸瞄了眼皇兄的神色,见之四平八稳,不动如山,便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什么皇兄血脉,这不可能的事。
姜正德:“可能,老奴从陛下四五岁时就在陛下身侧伺候了,近身服侍二十年,没人比老奴更了解陛下,托大一句讲,太皇太后都没有老奴对陛下熟悉,方才我一见那两个孩子,那一刻就断定了是大半,很像,那男娃娃很有陛下小时候的神韵,乍一看不像,得细细得看!”
“大监你真是误会了,那是梨若过继来的孩子,是她姐姐的,所以那女娃娃才和梨若相似,至于男孩,你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错了。”萧越道。
“皇嗣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姜正德着急上火,对上首道:“陛下不能大意,必须得查清楚啊!万一就是皇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