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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死了。”一个人面无表情说道。

“嗯。”身旁人没有反应只是应了一声。

“要埋一下吗？”

“他家里人呢？”

“好像都没了。”

“那就算了吧，扔进裂缝里得了，这么多人哪埋得过来。”

二人奋力抬起尸体，缓缓向裂缝处走去。

裂缝两侧全是人，人们或麻木或悲痛地将尸体扔进裂缝。不是大家多么好心，是暴雨结束后尸体滋生虫灾，人们清理街道留下来的阴影，更是害怕这些尸体会引发瘟疫。

“世界末日，没有人能幸存，活得越久越痛苦，不如早日解脱！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将视线移到声音来源处，只见一男子披头散发癫狂大笑，毫不犹豫地跳入漆黑的裂缝中。

“我所有亲人都去世了，我也活够了。”

接着一名瘦骨嶙峋的老奶奶颤颤巍巍跳下去。

“加我一个！”

“孤身一人痛苦地活着也没必要，死亡是种解脱。”

长途跋涉加上时刻警惕地震爆发，人们的精神本来就处于崩溃边缘，有一个人带头，越来越多的人放声大哭加入自杀队伍。

“砰！”

枪炮声连续不断的响起，人们下意识蹲下躲避。

“妈妈，烟花！”小孩脆生生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众人抬头，发现漫天烟火。

没有高楼大厦的灯光，夜空格外深邃，烟花格外显眼。

有的像节节攀升的竹子，在最高点绽放；有的像巨大的摩天轮，每一圈都有不同的颜色；有的像垂下的彩色柳条，梦幻如海市蜃楼……

烟花放了整整一个小时，这期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再放弃生命，所有人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

这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以前，没有地震，没有迁移，没有死亡。

整日烦恼的不过是每天吃什么，什么时候放假，怎样才能涨薪，不想上早八这种日常琐事。

“妈妈，烟花没了。”扎着双马尾小啾啾的女孩指着重归寂静的天空。

“嗯，睡吧，今晚休息，明天继续出发，到首都区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烟花带来了希望，妈妈笑着抚摸女儿的头，从系统背包中拿出一个破旧的帐篷。

“妈妈别担心，我们一定可以活下去的。”小女孩抬起手，轻轻擦拭妈妈不自觉留下的泪水。

“是谁放的？”刘宇坐在经过特殊处理的车内，车窗放下看着外面，不知看了多久。

“不清楚，需要我去查一下吗？”旁边助手内心久久不能平息，如此盛大的烟花就在以前也不常见。

“不用了，现在这种情况能做这事的也没几个人，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刘宇视线收回前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后方的房车。

“漂亮吧。”乔乔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抬头看向身边的人。

“漂亮。”

其实月影从头到尾都没看烟花，比起转瞬即逝的烟花，他更喜欢看乔乔笑魇如花的样子。

望着眼前人亮晶晶的眼睛，月影感觉胸膛在不停震动，可他明明没有心脏。

“之前我家那边要举办一个烟花节，可惜灰雾出现事情一再推迟后便不了了之。当初我去郊区商场时路过堆放烟花的库房，用的全都是顶级防水材料，雨水暂时还没有产生影响，我便直接收走了。”

乔乔露出骄傲的表情，“嘻嘻，我爸妈都不知道，原本打算给他们一个惊喜，没想到用在这里了。”

月影整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其实你可以不管他们。”

乔乔摇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虽然很多人都开玩笑说乱世先杀圣母，但大多数都是需要帮助的普通人。

烟花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放着也只是堆灰，但却可以暂时缓解人们的痛苦，唤起求生的意志。”

她自嘲说道：“或许你觉得我很傻吧，如果有下次，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我还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