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若汶说:“可还是有很多人宁愿活着当奴隶,也不愿意在地府作鬼王。”
塔纳托斯:“那他们肯定没当过奴隶。”
萨若汶一下笑出了声,他是真喜欢塔纳托斯的性格。
谁能否认死亡的直白?
萨若汶突然觉得跟塔纳托斯绕弯子确实是浪费时间了,索性直说:“塔纳托斯,这不是我什么时候回冥界,不是我想的问题。”
“怎么不是?”塔纳托斯不明白。
白发金眸的人类沉默了几许,随后问死神:“塔纳托斯,哈迪斯……冥王陛下跟你们说过我当时是怎么逃出冥界的吗,或者说具体点,他跟你们讲过我和他初次见面的情况吗?”
“嗯?被赫卡忒掳走的?”塔纳托斯想了会儿,不确定道,至于后面这个问题他就只能摇头了。
哈迪斯只跟他们说了萨若汶被以赫卡忒为首的泰坦带离冥界,让他们去尽可能寻找踪迹,其余的没有多讲,塔纳托斯他们也没想着多问。
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看着萨若汶面上看不出什么的表情,迟钝如塔纳托斯都有些不妙的想法。
萨若汶倒是有点惊讶哈迪斯没有向外说,但一想他作为一界之主被一个人类捅了一刀的事再怎么看都丢脸,不往外说也正常。
可也正是如此,他就更不确定对方的态度了,他不觉得哈迪斯是个被如此冒犯还一点脾气都没有的神。
“我什么时候回冥界,你得问问你们陛下的想法,实话告诉你,我和他初次见面弄得很不愉快,不愉快到如果我是他,再见到我都想把我丢进塔尔塔洛斯的那种。”
没等死神大呼有什么不愉快,萨若汶就再补充道:“而且,塔纳托斯,现在宙斯眼睛在外,地母也盯着,你难道不觉得我很不适合回冥界吗?”
塔纳托斯没想到还会提到他们,“什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乌拉诺斯和我在一起。”萨若汶说,“别说你们不知道。”
“可宙斯看着又不在意乌拉诺斯苏没苏醒啊。”
“那只是看着不在意,你觉得某天他发现乌拉诺斯和冥界扯上什么关系,你觉得他会不在意吗?”
塔纳托斯顺着他的话构想了下这种未来,发现确实有几分道理。
宙斯就是对冥界有意见!
见他想通了,萨若汶才叹气,“所以说,于公于私,我不能回冥界,至少现在不能。”
塔纳托斯默然,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萨若汶说的有几分道理,也跟着点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
“是吧。”见忽悠成功,萨若汶没有放松,依旧绷着脸,结果塔纳托斯一个回马枪差点没让他绷住——
“但你可以先和我们联系啊!”
塔纳托斯震声,“你知道你走后,我被逮住多少次了吗?陛下每次都趁我看剧看得最起劲儿时把我逮住!尼克斯知道他怎么就抓这么准!还有修普诺斯也是,一点不提醒,毫无兄弟情,赫墨拉没玩伴儿了就开始骚扰我们,你也知道她的性子,就你能跟上她的思路……”
“等等,等等……”萨若汶示意他停下,“不说赫墨拉,前面那个是你自己摸鱼被抓啊,我能做什么?总不可能去和哈迪斯求情吧?”
说实话,他听塔纳托斯这么一说还有点心虚。
因为他以前确实和哈迪斯透露过对方上班看剧的爱好,还写了自己观察来的塔纳托斯摸鱼记录……塔纳托斯又是个典型的吃一堑吃一堑再吃一堑的死脑筋,哈迪斯根据那记录就能逮他几百次。
结果他一说完,就见塔纳托斯双眼放光。
萨若汶连忙摆手,“你别异想天开,就我和你家陛下隔了一界的距离,就不可能。”
“你们不是笔友吗?”塔纳托斯可记得修普诺斯跟他吐槽的他俩曾经的相处方式,“你们共处一个身体时可以相互留信,现在分开了不是更方便吗?”
萨若汶:“……”
“你觉得他乐意收?”
估计是牵扯到自己未来的摸鱼大业,塔纳托斯一下可机灵了,“你不是说刚好和陛下闹不愉快吗,但不管怎么样,你俩一直不接触,是不是就得一直僵持?既然你不敢见面,那去一封信件试探一下多好?收了岂不是能破冰了,没收陛下又不能顺着信来抓你是不是?”
萨若汶皱眉,想着这方法居然真的有那么几分可行性,但他还想垂死挣扎一番,“你说得天花乱坠,那谁来传信?大地到冥界的距离可不近。”
“我我我!”塔纳托斯十分积极,“往返大地和冥界,那不就是我和我下属最方便吗?我们比赫尔墨斯都要名正言顺!”
“嘶……”萨若汶仔细打量他几番,但看来看去还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只好真信了对方的说法,叹道,“好吧,那你在这里等我?我没带纸笔,会村子写完信再带给你。”
但似乎塔纳托斯对这很可能关乎他未来上班状态的事十分上心,坚持要跟着他一起回村,等着他写信拿信。
萨若汶看向他明显异于常人的黑色翅膀,塔纳托斯十分麻溜地将将翅膀收敛起来,一点儿看不见。
这下萨若汶是真信了塔纳托斯的决心了,心里默默想,要是尼克劳斯知道他把死神带进家估计想把他打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