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没赶上圭峰暮霭么。”
腰上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沈今禾忙道:“谁叫我赶上的是漫天花灯,灿若星河,忽然就觉得此生若能觅得良人,相濡以沫也挺好的。”
眼前这座城由一间间屋舍、一户户人家构成,人生亦是如此,家人相伴,恋人相倾,友人相惜,事业相成,正是这些,才构成了一个人完整的一生。
那既然有机会得到,自己又何以要放弃呢。
“你终于想通了?”
沈今禾摊摊手,“主要是你人蛮不错的,我怕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
又过了不知多久,酉时的第三道钟声响起,到了最后一波放花灯的吉时。
沈今禾忙不迭催促:“快快,你的天灯呢?我们也来放。”
李怀远一低头,才发现手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天灯的影子,正琢磨自己是落在哪里了,忽然一抬眼,正巧瞧见两只奇形怪状的天灯从他头顶飘过。
“!”这么丑还有人偷!
他顺着天灯飘来的方向看去,果见两个人正站在另一处悬崖的巨石上,笑看飞向远处的天灯。
好好好,好得很,连他的东西都敢偷。李怀远咬牙切齿,“喂,偷灯贼!”
“……”偷灯贼什么鬼啊!
沈今禾无奈,跟着李怀远绕进后门,又走入了另一方悬崖处。想着偷就偷吧,就他那个天灯还能被人看上也是八辈子难遇的事。
谁知还没张嘴劝李怀远说算了,就听崖石上那人双手合十,微微颔首,“老僧见过施主。”
沈今禾脚底一滑,活到这么大,还没听过方丈偷人天灯的,心道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那方丈身后的小沙弥涨红着脸,不服气道:
“你怎么含血喷人,香客们嫌你的丑天灯挡路,将它扔到了一堆柴火旁,差点就烧了,悟德方丈觉得可惜,这才赶着钟声替你们放了,如今却被你们说成贼。哼!”
沈今禾尴尬,李怀远更尴尬,两人支支吾吾地道了歉,正要起身离开,却见那悟德方丈凑上前来,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二位施主,且慢。”他抹了把胡须道:“二位可知,本寺禅房今日对外开放。”
“什么意思?”李怀远警惕地看着他。
“本寺禅院得神佛庇佑,凡入住者,皆能一世婚姻美满,郎情妾意白首不离。二位要不要订一间呢?”
“……”
“不必。”李怀远汗颜。
“真的不用吗?今日有节日活动,每满五两银子减一两,很划算的。”
这到底是寺院还是寻芳阁!李怀远敲了敲眉心,不再理会这个怪方丈,准备拉上沈今禾往山下走。
岂料身旁之人一动不动,覆在他耳边小声道:“这会儿都宵禁了吧,反正也赶不上回城了,还不如在这儿住一晚。难道你不想和我在寺院的禅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