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说完,根本没给凌安王阻止她的机会。
李怀远心口一酸,忍着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快回去,谁叫你来的?”
他额间直冒冷汗,却依然跪得笔直。
王妃看着都要心疼死了,原本把沈今禾找来是想让她劝怀远给王爷低个头,谁知连她也要受罚,索性她也不要脸面了,把心一横。
“你罚吧,连我也一起罚好了,我们三人日后搬出去住,你再娶一门新王妃生个新儿子便是。”
凌安王无奈道:“你这是说什么胡话!”
接着又有些慌乱地看向沈今禾,“孩子,你快起来吧,不用替这个逆子说话。”
“对,别跪他。”王妃将沈今禾扶起来,“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
“……”
凌安王感觉自己快被冤死了,有苦难言:“你能不能别裹乱了……”
王妃正要说什么,不料被李怀远打断,“娘,您先出去。”
王妃一跺脚,“你先上药!”
“无碍,死不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王妃捂住胸口直喘气,眼泪都快出来了。
以前他在上京城风里雨里刀光剑影的,那是她看不见,自然也管不上,可如今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打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还无动于衷。
沈今禾从老管家手里接过药膏,对着王妃软声说了几句,又道:“您先回房歇会儿,这里交给我吧,我就是绑也要给他把药上了。”
王妃觉得这孩子好生靠谱,忙将眼泪憋了回去。
待她一走,周遭的下人也都全被屏退了,凌安王亲手将祠堂大门关上。
“既然沈编修来了,就先别急着走。这话我就同你们一并说吧。”王爷负手立在祠堂,静静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
许久,才叹了口气道:“怀远,你可知你要做的事……一着不慎,整个王府的人都得跟着你没命。”
自古异姓王进朝堂,都是舔着刀尖地过,若人心重一两,那帝王的猜忌心便有一两,即便这些年他偏居浔阳从不过问上京之事,未曾惹得皇帝忌惮,可怀远锋芒太露,终归不是好事。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