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她一直在复盘和柏预沅的恋爱,她不想再为一个人内耗。可一见到柏预沅,她就什么也顾不着了。
林付星也没说什么。
但她估计竹羽椿会因为今天的“意外”再晚几天分手。
“德行。”她伸出一根手指推了竹羽椿脑门一下。“他为你付出什么了?一个破信封就能把你哄得晕头脑胀的,我看你真是被他pua了。”
“今天开心但不影响我明天分手啊。”竹羽椿捏着信封拍手背,说话轻飘飘的,心跳声却很快。“我们3月23号确定关系,6月23号分手,正好凑个整数。”
“反正我是受不了了他了,爱谁谈谈去吧。”
“你最好是。”林付星露出森白的牙齿,笑了笑。
只有她知道竹羽椿这段时间被冷暴力多少次。
像柏预沅这种离异家庭出生的人,缺钱缺爱还自卑,人生轨迹和竹羽椿毫无交点的人,又怎么会谈得好恋爱?
她们现在能进入的场所,柏预沅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踏入或接触。他注定是要付出比普通人多一万倍的努力才能勉强摸到门槛的。
他和竹羽椿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好在扶贫游戏结束,竹羽椿也确实玩腻了。
一切都将回到正轨。
林付星把机车停在对面小学的停车场,载着竹羽椿开往俱乐部。
风呼呼地穿过衣领,吹散了些黏腻感。
“喂,林付星,我被甩了。”
“什么?”
林付星没听清,又或许是有些不太确信,于是她朝着身后喊了声。“你再说一遍。”
“我居然被他甩了。”竹羽椿的声音很轻。
这哪是一封诉说思念的情书,分明是一封大写的分手信。
竹羽椿心鼓如雷,她喘着气手都在发抖,字在她眼里出现了重影。
她呼出一口浑浊的气,水雾将头盔的镜面变得模糊。
柏预沅甚至还悠哉游哉地在最后一行落了款。
她试图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在这一刻都成了笑话。
“老子他妈的居然被他甩了!”
竹羽椿把信撕成一个个碎片,如彩带扔进空中,一如庆祝她摆脱苦海的第一声喝彩。
林付星没有停车,而是提了车速,开得更快了。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下了车,竹羽椿有些头晕,她扶着车缓了缓,应该是有些低血糖。
等到底下俱乐部的电梯开了,林付星拽着她往深处走。
3、2、1。
叮。
竹羽椿走进去,一屁股坐到了人群中心,好友们一见她们进来就拿起开瓶器哐哐开酒。
“哟,今天还挺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