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不会驾雲,要想不掉下去,需得牢牢抓紧会驾云的仙女。
仙女不是不让他抓,就是有个条件,方才说什么来着?对了,不准喝酒。
不喝酒怎么行?那么多个寂寞长夜,别人都有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我没有。
他道:“除非你在我身邊,日日管着我。”
话赶话似的,郭绵脱口问:“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就管不住自己,那下半身是不是早晚也会失守?”
胤禩闭着眼笑了笑,抬起另一只手使劲搓了搓眼,而后艰难睁开看向她:“若失守,绵绵当如何?”
虽然知道他只是在試探,可这一霎那,好像有人拿针在心头上戳了一下。
郭绵怕自己做不好表情管理,闪电般伸手盖住他的眼,哈哈一笑,道:“会恭喜你。”
胤禩的嘴角倏忽落下来。
他也知道郭绵这话不可信,可听到还是很难过。
他背过身,没言语。
郭绵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半晌看他不动,以为他睡着了,便想把手腕上的绳子解开去熄灯。
剛动了动,他就翻回来,突兀地说:“若真有那日,定是绵绵不要我了。”
他眼睛红红的,不知是不是被酒精烧的。
郭绵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怔怔看着他。
胤禩也直勾勾盯着她,半晌,表情骤然变得无比严肃,凶巴巴地开口:“你快说不会有那一天。”
幼稚……郭绵蓦地笑了,摸了摸他的脸颊,问:“你渴不渴?”
胤禩先是摇头,很快又点头。
郭绵便要下床去倒水。
胤禩一手掐着眉心,另一手紧紧攥着她不放:“叫奴才来倒。”
茶壶是小兰提前备好的,就在床对面的条桌上,郭绵没有这么点小事儿也要使唤人的习惯。
她一起身,胤禩也被拉起来,然后头一晕,又重重倒下去,扯着郭绵也摔在他身上,这一下砸得不轻,他疼得闷哼了一声,却顾不上卖惨,趁机抱住她翻身覆上,把嘴贴上去。
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郭绵刚要将他推开,突然忍住了。
就想試试他到底是不是大傻子。
結果快五分钟过去,他只会用两瓣唇蹭来蹭去,都不知道张嘴的!
服了。就这种人,你让他睡旁边,他能做什么?
郭绵对他的防备降至零点,没将他踹下床,只是推到一旁,坐起来想解开手腕的绳子,谁料他醉醺醺系了个非常复雜的結,根本无从下手。没办法,她只好扬声喊人。
小宋很快推门而入。
郭绵道:“拿个剪刀来。”
“不许去!”胤禩把她那只手腕抱在怀里藏着,含糊不清地喝令:“倒水来!”
小宋一时不知该听谁的,想到早上被处置的那个婢女,胆战心惊地去取了剪刀来。
胤禩气得两腿乱蹬,“走开走开走开!不准剪爷的姻缘结!”
郭绵和小宋面面相觑。
不过小宋很快就反应过来,貝勒爷酒后撒泼的样子不是自己该看的,赶紧低着头往后退。
郭绵觉得有点丢人,怎么嫁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一手摁住胤禩的腿,阻止他像个翻盖老鳖一样乱蹬,一手伸向小宋,“快回来,把剪刀给我。”
“谁敢!”胤禩强势冲破她的桎梏,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抱着她的腰往后扯,大喊:“来人,把这个没眼力见的奴婢拉出去!吴用你个没用的狗奴才,死哪儿去了!”
吴用屁滚尿流地跑进来,一见小宋拿着剪刀,他家爷拼命护着福晋,还以为小宋要行刺,当即冲过去挡在床前,尖叫:“卢侍卫!苏侍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