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中,车来了,上车后,她的终端上跳出几条信息。
【妈妈,好想你。】
跟着一个小触手怪的表情,似乎在眼巴巴望着屏幕的方向。
自从出壳后,祂和乌璆很少有长时间不见妈妈的情况,从来不超过两天,更何况现在还处于躁动的发情期。
【收到了迈阿德家的家宴邀请,父亲的意思是安排我去出席,妈妈也一起来吧,我和我的每根触手都很想念妈妈。】
祂想念妈妈的气味,想念妈妈的身体。
小触手怪的几只触手拨弄着抑制剂,迟迟不愿意打进身体里。
一只触手敲敲屏幕,提醒祂漏了什么,安达不情不愿地补了一句。
【还有乌璆。】
被漏掉的弟弟也正给妈妈发送了和哥哥差不多的私聊内容。
发情期的抑制剂放在桌子上,乌璆并没有立刻注射的意思。
比起用药物抑制发情期,祂更想埋在妈妈的身体里,直到渡过这难熬的时期。
【妈妈现在是调到了迈阿德家的合作项目下吗?正好收到了他家的家宴邀请,父亲的意思是安排我和哥哥去出席,我能看见妈妈吗?】
随后的表情是仰头的小黑蛇,似乎在期待妈妈的宠爱。
妈妈也不知道噢。
看着孩子们发来的试探,南芝桃却没听旁边冷战的少爷提起过什么家宴,毕竟给她的资料中,这位是私生子。
她没去看一旁的弥尔斯,只想着要怎么回复两个眼巴巴的孩子。
一片沉默中,弥尔斯的余光又一次扫过她微动的指尖。
她的使用习惯很不好,正两手把终端捧在眼前,眨巴着眼睛的模样无端显得有些认真。
他记得很清楚,在他练琴的时候,这个可恶的家伙也是这样,眼巴巴地瞅着终端。
那台破终端里有什么好看的。
好一会儿,她似乎思索完了,才慢吞吞地打起字来。
弥尔斯的余光中,她的指尖一点又一落,大抵是在和终端对面的人聊天。
柔金的发丝微微一晃,他控制住了转头看一眼的冲动。
像要掩饰什么似的,弥尔斯扭头盯着窗外,装作看见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迟迟没有回头。
直到庄园的景色出现在视野里,那张倒映在车窗上的面庞冷得愈加厉害。
目的地到了,南芝桃刚刚哄完两个孩子。
她收起终端,揉了揉手指,看向车窗外。
庄园门口,管家早已带着仆从站成一片。
车尚未停稳,靠在车窗边的金发青年似乎还没有消气,直接把车门打开。
管家走过来,帮他取来轮椅,弥尔斯坐回轮椅,气冲冲地道了一个字。
“走。”
南芝桃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少爷的背影,但听他的语气,没提出车费报销火上浇油。
她怀揣着难过的心结账,落在最后面,不急不慢地回到了别墅里。
走廊的地板上干干净净,一丝一毫腐液的痕迹都看不见,不知道用了什么净化器,空气里也嗅不到任何令人作呕的气味,正相反,还飘着股淡淡的熏香。
她四处走了走,注意到一张地毯的图样变了,昨晚放在这里的地毯沾满了腐臭的黏液。
南芝桃的步子安静地从新地毯上踩过去,转动了下中指上的戒指,开启隐身状态。
她准备去查看那条人鱼的情况,不知道还在不在男仆的房间里,顺便收回174号的小徽章。
仆人们的房间安置在庄园侧面,白日里应该是安静的,其中一间房门却忽地震了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撞到了门上。
房间里,好不容易挣开束缚、摔在地上的女仆伸长了手去够门把手,另一只手按在胃部,不住发出反胃恶心的干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