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女毫不心虚,微微颔首:“你住我的地方,当然得支付一点代价。”
身前的男诡没生气,祂收回一只手摸了摸下巴,好像思考了一下,随即笑容不变:“你说得对。”
祂的雇主丝毫不打算支付薪水,却想要撺掇祂越狱:“死刑犯也是你的受虐癖吗,你就这么喜欢在这里坐牢?”
男诡的手再度放到了她腰上,紧紧抓着她,仍旧笑吟吟。
“是的,这里待遇很好,出去了多没意思,除非——”祂故意拉长了声音,听见人类少女的呼
吸滞留了一瞬,祂挑了挑嘴角,才把话继续说下去。
“除非出去了会有一个好室友,天天陪我玩游戏。”祂咬重了每句话的最后三个字,貌似开出了带她越狱的条件。
即使出去了,也要和她同居,也要缠着她玩那些不可言说的游戏。
祂说出的每一个回答、每一句话,南芝桃都能从中提取信息和情报。
她不住猜测,按照祂的说法,“纪酒”是“纪原”的碎片,那么姑且把纪原看做本体。
祂和碎片是共享记忆吗?还是说恢复了记忆?到底是同一个诡还是存在两个诡?
她的想法有点多,谁知道下一秒,面前性格恶劣、癖好也恶劣的家伙,直接打破了她的部分猜想。
祂的红眼睛凝视着她,突然饶有兴趣地问:“你和祂做到哪一步了?”
南芝桃顿了一下:“关你什么事,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纪原不以为意:“祂不愿把记忆交出来,我的碎片有了自己的想法,谁让你调。教得好。”
好像是两个诡。
她的纪酒可能还在。
南芝桃接着试探:“两个人不是正好吗?你们可以审问自己,自己玩自己,一个打一个挨,换着来。”
面对她的提议,红眼睛的男诡笑得很开心,却说:“怪恶心的,还是你来打我更好。”
祂身子前倾,压到了人类少女面前,简直是等着她动手的姿态。
南芝桃没忍住,下手给了祂一巴掌。
脆响声后,祂连头都没偏一下,可是那种乖戾肆意的笑容却忽地淡了,神情变得有些迷惘。
“室友?”祂突然卸下了那种若有若无的攻击性,有些茫然地喊了一声。
南芝桃动作一顿,觉察到祂的变化。
她拨开了祂过长的刘海看了眼。
猩红的眼睛全然清澈,左眼下的泪痣昳丽漂亮。
她有些警惕地确认道:“纪酒?”
纪酒再度出声提醒她:“室友,快逃。”
“我也要逃得掉才行。”南芝桃小声嘀咕了一句,颇有些郁闷。
她确定影子有本体和碎片之分,不是她一直以来以为的失忆。
她依然想借祂的能力越狱,思索要不要约定一个出现的暗号,可是又拿不准本体和碎片之间的记忆流通,即使定下暗号,也可能绕不开本体……
忽地,南芝桃又愣了下。
不对。
她要怎么确定,眼前这个家伙是纪酒,而不是纪原假扮?
红眼睛的诡一脸清澈地看着她。
南芝桃正准备试探,突如其来的敲门和开门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牧烬灰看着房间里的两个身影:“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要不要给你们换个宽敞点的双人间。”
祂这个代理监狱长,既然能够和性子恶劣的死囚混到一处,自身的本性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灰蓝色的眼睛一弯,笑眯眯地看着房间里的少女和男诡。
南芝桃回头看了看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