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击鞠,究竟还继不继续了?”
“三皇子?”
使臣咄咄逼人,众官员也是心乱如麻。
兵部尚书含恨咬牙,看向自己的另一个儿子。
就算此刻上场等同于脸面尽失,就算之后仕途怕是要饱受诟病,可至少,不能真让三皇子承认遂国将士不如马夫啊!
他痛心疾首,还是拱手道:“殿下,不如让犬子……”
“静安公主到!”
一声尖锐唱呐截停了兵部尚书的话,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场门处。
“静安公主?她来干什么?”
“干什么?总不是来看击鞠的吧?她还有个三日之期呢!”
“天呐,如今场面已经够混乱的了,怎么还要加个混世魔王!”
众官员连连叹息,有甚者更是掩面而泣,已经想好第二天乞骸骨的奏疏了。
却见李华章形容烨然若神人,头戴累丝朱雀金步摇,点翠宝蓝嵌珠钿,身上拢着金银丝锦绣绮罗裙,外罩一暗纹珍珠白锦袍,款款而来。
前后仆从数十,左右随侍丫鬟就八个,更别提守在击鞠场外的车马和小厮。
这架势,与击鞠场格格不入,不像是来看击鞠的,倒像是去参加皇宴的!
使臣嗤之以鼻,白眼犯上天,众官员也是眼前一黑,几欲吐血。
李景铄皱着眉头抬手指去:“静安,你这么大动静,是干什么来的?!”
一个小小公主,场面比他这三皇子还大了!
李华章抬手扶鬓,姿容高傲,正欲开口,却不料脚下一绊,险些摔出去。
仆从大惊,往地上一看,原来是马球掉落在地,被她踩了一脚。
“怎么清扫路的?!连马球都瞧不见吗?瞎了你的眼!”随侍丫鬟竖着指尖怒骂前面开路的小厮,青葱般的指头几乎戳进他的眼睛里。
小厮慌忙跪地磕头:“殿下恕罪!”
丫鬟嗤笑一声,转头询问:“殿下,您看是将他送去兽园喂老虎,还是拔了指甲绑了腿丢进河里?”
见李华章真的在思考折磨人的法子,众官员个个儿瞠目结舌,控制不住愤怒叽叽喳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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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场面越加混乱,李景铄忍无可忍一拍桌子,将刚刚积攒的怨气全撒在李华章头上:“静安!使臣与众朝臣在此,岂容你胡闹?!”
“你若要看击鞠便好好坐着看,若不看,就回你宫中去!”
李华章略扫一眼击球场,勾唇起来:“击鞠……倒是有点意思。”
她眉稍一扬,朱唇轻启,吐出蛇蝎般细语来:“不如你一人对阵周国马夫一众,若是你赢,不仅免你的罪,更有嘉奖。”
“若你输……不必本宫多说吧?”
“胡闹!”兵部尚书大喝一声,“殿下!您这不是让他送死吗?”
“是啊,这十几将士都打不过那群马夫,他一人……”
“静安公主当真心肠毒辣,简直如恶鬼降世!”
李华章闻声不怒反笑,张扬道:“一人不敌?那就再给你加一人。”
她瞥了一眼候补场上最瘦小的将士,下巴微抬:“就他了。你们二人可要好好儿打,莫叫本宫无聊了。”
“若打不赢,就死场上好了,也为三哥这马球场,添一抹颜色。”
世界二:李华章3
两人上场,马不识人,吹着鼻子乱跺蹄子,引得周国马夫哄然大笑。
望着场上衣着朴素瞧不清面容的小仆,又瞧瞧瘦弱得大腿抵不上对方一条胳膊的小将,台下朝臣纷纷掩面,不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