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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得像太阳的易闪闪，垂落视线的时候，眼睛会陷在睫毛投下的小小阴翳里。

应愿道：“很辛苦。”

“其实太小的时候不懂什么叫辛苦的，大人这么安排了，钢琴课结束了是外语课，外语课结束了是舞蹈课，小孩也就这么做了。

“做得好了拿到点奖励，做得差了得到点惩罚。好像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易闪闪皱了皱眉头：“就是老换老师，每一个的教学风格都不一样，总得去适应。”

老板一曲结束，四周响起一些掌声。

易闪闪也鼓掌，眉眼抬起来，冲应愿道：“想听我弹吗？来首难度高的，惊艳全场。”

“不。”应愿回答得很快，她并不想达到惊艳全场的效果，也不想让易闪闪去做什么难度高的事。

易闪闪：“想看我即兴？”

“也不用。”应愿道，“我们是来吃饭的客人，没有演奏的义务。”

易闪闪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她有些惊讶地望着应愿：“今天这么酷的吗，愿宝。别人一般都会求着我表演，你竟然拒绝。”

“让自己开心就好，没必要让别人开心。”应愿道，“别人，包括我。”

语气温和又坚定，望向易闪闪的目光也很是坦诚。

易闪闪看着她的眼睛，忽地笑了：“你是心疼了吗？我刚才说那几句话，你就心疼我了？”

心思被戳中，应愿心神晃动，她垂下眼睫，没否认：“嗯。”

短暂的停顿，易闪闪突然就转变了话题：“我觉得我们现在吃饭的样子，实在是太合乎常规了。”

“嗯？”应愿立刻抬眼看她，“会觉得无聊吗？还有一个……”

“不是无聊，是太常规了。”最后几个字，易闪闪盯着应愿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强调。

是的，非常常规。

餐厅里人不多，都是像她们这样，安静愉悦地吃饭聊天。

“那你想？”应愿问。

易闪闪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都这么坐着有什么意思，看得到摸不到，快过来，给我摸两把。”

应愿：“！！！”

她真是没想到，易闪闪要的是这种不常规。

上一秒不还是在聊钢琴和表演的事情吗，这一秒就要摸两把了？

是对她刚才说的话，满意还是不满意，认同还是不认同呢？

应愿脑袋里装着疑惑，行动却一点都不拖沓。

易闪闪让她过去她就过去，易闪闪让她挨着她坐，她便擦着易闪闪的腿面，堪堪坐下。

两人挤在一边的座椅里，把另一边都空着。画面看起来应该很不均衡，但没关系，易闪闪笑起来了，那就是最棒的。

餐盘也被她拿了过来，摆在应愿的面前。然后夹了两只虾放到了盘子里，命令道：“给我剥。”

应愿的技术很娴熟，她靠筷子和叉子，就可以将整个的虾壳卸下来，不损伤虾肉。

她垂着视线忙活着给易闪闪剥虾，而易闪闪抓住了她的胳膊就不撒手。

也不管她上下动着，就要用两只掌心紧紧地握着应愿的手臂，这里捏捏，那里捏捏，像在玩解压的面团。

掌心温热，应愿任由她玩。

虾剥好了，她转头对易闪闪道：“吃。”

易闪闪的手捏吧捏吧：“没长手，喂我。”

嘴巴对着应愿张开了，红艳艳的唇和舌尖，珍珠一样的小牙齿。

应愿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晃荡，她竟然在想，易闪闪要让她用什么喂。

“咳。”心虚地清了下嗓子，应愿夹起虾肉，塞到了易闪闪的嘴巴里。

“啊呜。”易闪闪一口吞了，牙齿还故意咬了下她的筷子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