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哪怕身处危机,也会尽量把变故控制在掌握之内。
他既然发了求助信号,那就一定会来看她的反应。
而她的行动路线,非常有规律。
想到这里,纪棠便照例坐在火车餐厅没动,等着秦随买饭过来。
果然,没过多久,之前和她擦身而过给她塞钞票的中年男人抱着公文包进来了,他后面跟着几个和秦随气质很相似的人。
不过,秦随比那几个人高了将近一个头。
嗯,纪棠的思想忽然发散了一下,穆常安也很高,有一米九几了。
她随意撸着阿兔的兔毛,亲昵地贴近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在外人看来,就是她和宠物亲近,除了觉得她爱好奇葩外,并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是啊,她不说,谁会知道,她家阿兔一个顶仨呢!
纪棠照常吃饭,照常发呆,照常没有离开火车餐厅,期间,她的眼睛不经意和那中年男人对上,也是一触即离,外人看来只是巧合。
一切如常,中年男人一行人用完饭,照常离开火车餐厅回车厢。
唯一没有照常的是,他们的身后跟着一只兔子。
纪棠不怕阿兔会被人抓到,从古城楼遗址回来后,阿兔比从前嗜睡,睡着睡着,爪子比从前锋利了,身形虽称不上快如闪电,但躲开人自保,足足够的。
严砚北回到卧铺车厢,心跳仍没有完全平复。
和那位女同志眼神对上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
他观察筛选了很久,那位女同志的眼睛干净坚定,对周围的人事虽然冷淡但并不冷漠。
他见过她对不小心撞上她,弄脏她衣服的孩子笑着说没事,也见过她疾言厉色斥骂借着人流拥挤,想蹭到她身边占便宜的男人。
那是一个有边界感,勇敢坚定的女同志。
还有一点,她身边有两个能打的,必要的时候,也能出点力。
虽然很抱歉,但他衡量了又衡量,还是决定向她求助。
严砚北抱着公文包,想着找个什么样的机会才能在这些人的眼皮底下把资料交给那位女同志,请求她带去京市国家实验室。
他还没想到办法,公文包上突然跳上来一只毛茸茸的兔子。
这是,那位女同志一直抱着的!
其中一个保护他的年轻人皱着眉头就要把兔子拎走,严砚北心念一动,护着兔子,说道:“这是别人的宠物,你们别伤害它。”
“严先生,我们不会伤害它的,但兔子身上难免有病菌,为了您的身体健康,请您配合一下。”说完就要来抓阿兔。
闻言,严砚北激动了起来,他仿佛是在日复一日没有丝毫自由的窒息保护中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开始发脾气:“你们是来保护我的还是来监视我的!”
“这些天,我连上个厕所的自由都没有,你们的上级就是让你们这样保护我的吗?”
“等到京市,我要投诉你们!”但只是发脾气,并不怀疑对方的身份。
那年轻男人闻言,收回了手,温和说道:“严先生,国内现在很乱,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确保您的安全。”
严砚北把阿兔和公文包一起抱住,疾言厉色:“保护我的安全,不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现在!我要去把兔子亲自还给那位女同志!”
年轻人立刻伸手阻拦:“严先生,您这样,很让我们为难。”
“这样,您把兔子给我,我保证把它还给他的主人。”
“不!”严砚北严词拒绝,“鉴于你平时的态度,我并不能信任你!”
“你怕是会直接处理了这只兔子,这是错误的!”
“严先生,您的安危是第一位的,您知道的,您出去之前,我们都要事先排查现场。”
“您这样,我们会多出很多工作,也将您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男人说道。
年轻人立刻接话:“是啊,严先生,按理说,您在车厢里是最安全的,但您说,长久待在密闭的环境里,会影响您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