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柔软的身躯紧紧按压过来,胸前两朵丰盈太过真实可感,娇弱得令他害怕。
“小叔叔……我……”
她支离破碎地开口,是耗尽所有勇气的孤弱。
压在身上的娇躯太渴求,扣在腰间的小手又太霸道,更像是超乎依赖的占有。
心中蓦地升起一股可怕的直觉,他凤眼震颤,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锁住喉咙,仿佛在她脱口而出的下一刻,就要被拽进无底的深渊。
第25章她的喜欢抱着她,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
“小叔叔……我……我……”
少女在他怀中轻颤,像片随时会被撕裂的花瓣。
仿佛意有所感,许是害怕从她嘴里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他连忙打断,“你想好了,不着急,慢慢说。”
他拍拍她环在自己腰后的小手,“雪儿乖,先把手松开。”
手松了松,他似乎终于能喘口气,扶着她颤动的肩膀,将她从怀中推出来,“你怎么了?嗯?”
直至问出口,他方才发觉自己嗓音中那一丝颤抖。
他紧盯着小姑娘梨花带雨的面庞,害怕、恐慌,在心底静静酝酿。可他必须强迫自己去听,听她嘴里的实话。
冬宁吸着鼻子,头深深垂下去,几乎快要埋到胸口。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怕自己在沉沦中冲动。
“我……我太自私了……是我自私……我怕你以后有了小婶婶就不疼我了……就……”她又忍不住哭,似乎在幻想那未来出现的可怕场景。
章凌之长出口气,绷紧的身子终于舒缓下来。
“我知道,之前你就同我说过,可我也承诺过你……”他忽而打住,不想说了。是呀,承诺有什么用呢?所有的承诺都不能安抚小姑娘心中的不安和恐惧,他唯有用行动来证明。
“我承认,以后娶了妻,不可能再一门心思都放在你身上,我必然要成为别人的丈夫、成为一名父亲……”
他每说一个字,就像是在冬宁心上扎一下。
“可是……”他绞尽了脑汁,终于想到怎么哄,“可这也是公平的呀,雪儿也总有嫁人的那一日,那个时候你也会发现,自己不再有那么多时间缠着我,问我教你读书习字……”
“不要……!”她哭着打断:“那我宁愿永远也不要长大!”
章凌之苦笑,“刚还夸你长大了呢,这一下就打回原形了。”
哭没了力,她不想搭理他,蹲下身,抱头抽噎。
他只好也在她旁边蹲下,就用这么一个别扭的姿势,默默陪着。
两个人肩并肩,像是地里长出的两颗小蘑菇。
听她哭累了,大掌轻柔地抚上她的头,叹息的语调中潜藏着无奈的宠溺:“雪儿不哭。不管你日后长到多大,哪怕变老了、变很老了,做了母亲、又做了奶奶……在我这里,你永远都可以做一个小朋友。”
*
叠彩园的秋千晃晃荡荡,冬宁手抓着两边的藤条,坐在上面静静出神。
芳嬷嬷见她连着几日都兴致不高,又将那只老鹰风筝拿出来,在她跟前晃啊晃,“趁着现在风还大,赶明儿孃孃带你去把这个风筝放了。瞧这漂亮的大风筝,一直也没找着机会放,不飞出去可惜了。”
冬宁吔眼瞥那风筝,一把抓过来,刺啦一声,将老鹰的头从中间撕开。
“哎呦!”芳嬷嬷大叫,连忙就去扑她手中的风筝,她歪着身子躲开,继续把老鹰的翅膀又撕个稀巴烂。
芳嬷嬷终于从她手中把风筝解救下来,可早已被撕得七零八落了。她前后翻看两眼,气得脚一跺,举起手要去打。
小姑娘梗着脖子瞪她,嘴巴绷得笔直,倔的不得了,偏偏眼里还闪出几点泪花,实在楚楚惹人怜。
哎!
也念及她的身子,实在是下不去手,只好恨恨地放下去。
“你呀你!说要做风筝的也是你!要放风筝也是你!章大人辛辛苦苦给你画了张鹰,我又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糊好,你呢?哦,心里头不高兴,就拿它来撒气!说撕就撕了!你……”芳嬷嬷指着她,气得嘴巴直抖,“你真是任性太过!口口声声说着要懂事、要长大,可结果呢?一点也不懂得珍惜别人为你付出的成果,你简直……简直……”
她被气糊涂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冬宁心里也不好过,垂着头,眼泪要掉不掉。
可她看到他画的风筝就来气,她就是要撕了它,她讨厌他……
看着勾头沉默的冬宁,芳嬷嬷一时也梗住了。她知道,章大人明日又要去和罗家的小姐相看,冬宁这几日郁郁寡欢,多是为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