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冷笑,又斟满酒,“谁说不是呢?我娘就是个没心眼的,吃了天大的亏也不懂得为自己争取。人都跟他睡了,到头来还不是只有被扫地出门……”
“你说什么?!”酒友拔高声音,恍惚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一屁股在他边上坐下,手捞上他肩,凑到耳边道:“那章越……真跟你娘……”他挤眉弄眼的,“搞到一起了?”
章嘉
义一副“心虚说漏嘴”的模样,手肘将他顶开,“嗳……喝多了喝多了……”
“啧,都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
章嘉义皱紧那对大浓眉,一番“纠结”,大掌往腿上一拍,大有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咦!这事儿我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事关我娘的名声,我才一直忍着没说。可那章越做得实在太过分了,把我娘吃干抹净,自己要去尚公主了,转头便把我娘一脚踢开!不认账了!你说说,哪儿有这丧良心的人!”
章嘉义的话,立刻在混乱的酒局中再次掀起一股波澜,大家都不约而同纷纷讨论起来。
他故作郁闷相,接二连三地灌酒,旁边还有人假惺惺来安慰他。
心里阴笑着,他面上只默不作声。
想甩掉他们母子俩?他章越想得美!
哪怕没影儿的事儿,他也能给它“生米煮成熟饭”咯。同样是谣言,可别人传的,和从他嘴里说出去的,那分量却是大不相同。
就算最后和他娘做不成,能坏了他的名声,剐下他一层皮,也是件痛快事儿。
弦月弯弯,剪一弧在天际,照进清幽的深闺。
床上荡漾着一汪水波,剪影起伏着,似在无人之境,独自翻起潮浪。
“咚咚咚”!
门被擂得震天响。
“娘!”
王月珠吓得一个震悚,什么情潮都褪去了,脸颊由红转白。她迅速起身,将玉势和一条亵裤往枕头下一塞,理了理微乱的鬓发,深吸口气,这才上前开门。
门开,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只听“噗通”一声,一道烂醉的人影子就跪在她身前。
“娘……”他哭着,为自己今日在留朱馆散播她和章凌之的谣言一事而羞愧,可对于章凌之的恨意、和迫切想要攀附他一辈子的不甘,叫他竟罔顾母亲的名节,主动往她身上泼了脏水。
“怎么了?你又惹什么事了?”
王月珠蹙眉,只是不解,心头慌乱了起来。
这下没有章凌之兜底,若是他又在外面闯出什么祸患来,自己这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呢。
“无事……”终是不敢同母亲承认,他抬起袖子抹抹眼泪,胡扯道:“我今天就是忽然想起,娘您这么些年一个人把我们拉扯大,着实太不容易,儿子没别的本事……倒总是给您惹事……是孩儿不孝……”
他哽咽间,竟是情真意切起来,哀泣着给母亲重重嗑一个头,方才起身,“时间不早了,娘您早点歇下吧。”
王月珠欲言又止,在母亲疑惑忧虑的目光中,他颤颤巍巍地转身离去。
望着儿子落寞的背影,王月珠心中嘀嘀咕咕,总有些不大放心。
哎,若是阿越还在身边,就好了。
身体突如其来涌起一阵空虚,她心悸着,手抚住胸口,泪水已然夹在眼角间,幽幽地合上了门。
第24章用手占有压在身上的娇躯太渴求……
“砰砰”!
紧闭的章府大门被敲响。
仆人打开门,却见门缝中挤出一张肥白的脸,浓厚的脂粉抹着,大嘴一咧,眼睛眯成两条线。
“你哪位?”
“小哥呀,请问章大人在家吗?”
门房上下扫她一眼,“不在不在,你到底什么事?”
眼见得他马上就要不耐烦了,吴妈妈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叠纸,门缝中塞过去,“这个,你们章小公子在我们留朱馆赊的账,整整三个月了呢……”
门房唰地把那单子接过,就要把门关上,“你回去等信儿吧。”
“哎哎哎!”她胳膊往门上一推,抵住了即将关上的门扇,“这不成啊!之前我派人来催账单,你们都是这么把我的人打发了,现在又想来这招?门都没有!”
说完,她把裙子一提,大屁股砰地往台阶上一坐,“我今儿就在这儿等着,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