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转头,发现芙蕖不见了,她边疑惑着上了马车,边准备看看芙蕖是不是已经上去了。谁知道她刚登上马车还没站稳,就被人拉住了手腕,猛地将她拉了过去。
她落入了某人的怀中。
她坐在他身上,本以为自己的脸会撞到他的胸口,却不想他早就伸手护住了她的脸。
于是她的侧脸幸免于难,反而不痛不痒地落入他的手心。
庄蘅惊魂未定地瑟缩在谢容与怀中,甚至下意识地用脸蹭了蹭。
还好,没有撞到。
她吐了口气。
但其实她对于谢容与这种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他总是这样喜欢强制,喜欢出其不意。
谢容与看到她拿脸蹭自己的手时,有些不太明白。
她明显是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软软的,懵懵的,像一只兔子通过蹭一蹭的方式来确定对方是谁。
蹭完了就可以确定了,哦,是他啊。
他有些想笑,面前的小姑娘却直起身道:“芙蕖呢?”
“我让人去告诉她,我同你提前说好了要见面,让她去坐别的马车先回去了。”
“可是……”
“你不是答应过我?我要见你,你必须露面。”
庄蘅没话了,半晌才道:“可是为什么,这次你要见我?”
谢容与没说话,只是拉过她的右手。
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他摊开了她的手。
她手上的伤还没有好。
尔后他又掀开了她的袖,露出了她的手臂。
她本能地缩了缩,虽然男女大防在他们这儿早就相当于不存在,但她还是第一次被他掀开袖口露出手臂。
她手臂上仍留下好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
他的手攀上她的手臂,一点点在她的伤上游移,轻轻抚摸着,像是一条蛇在舔舐着。
庄蘅轻轻抖了抖。
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之前抚摸谢容与的伤疤时,他会是那样的反应了。
她的伤口都变得灼热起来了,像是被人重新剖开,最后流出了温热的血。
他们两个人在身体的触碰上确实都显得格外敏感,甚至是同样的敏感点,同样的兴奋点,如此有默契。
“你都知道了?”
“嗯。”
“其实也没什么,我之前也有过这样的伤,早就习惯了。”
他淡淡收手,“其实你若是留下了伤疤,倒是同我在这一点上挺般配。”
“但我不大想看到你留下伤疤。”
他伸手拿出了一个药瓶,“你这次伤重了些,但国公府又不会派人给你医治,若你继续这么放任不管,必定会留疤。”
“是自己涂还是我来?”
庄蘅刚想说“我自己来”,他却已经打开了药瓶,随意道:“罢了,那我便勉为其难地帮帮你吧。”
庄蘅:……那你还问我干嘛?
他用手指点了些药膏,轻轻抹在了她的手臂上。那药膏清凉,抹上去了后伤口便变得格外舒适。
庄蘅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受用于他的“帮忙”。
像这样的帮忙,她还是很开心的。
但像之前的那些,便不太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