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成这样的,你一步步帮我还原。”
庄蘅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玩火自焚,作茧自缚。
到底是棋差一着,最后她还是玩不过他,谁让自己当初非要想着折腾他的?
她顿时怂了,小声道:“这不大好吧,毕竟涉及男女大防……”
谢容与忍不住笑了,“男女大防?”
男女大防在他们这儿早就不存在了。
“现在怎么想到男女大防了?那方才让我松开领口解了革带的人又是谁?方才便没有男女大防了么?庄蘅,你还真是有意思。”
庄蘅咬唇,实在是无力辩驳,只能慢慢地挪动过去,站在了他身边。
她不敢去看他,只是垂眸看着他的衣裳,“那边的扣子,可以劳烦谢侍郎自己扣上吗?”
他却噙着一抹笑,“不可以。”
庄蘅无法,只能伸手将领口拉起来,俯身,凑到他身前,先将扣子一粒粒扣好,这才拿起了系带,围在了他的脖颈上。
她把系带放上去后,便不知怎么做了,动来动去也没有理好。
谢容与却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锁骨处,一点点教她如何将领口重新系好,最后道:“学会了么?”
她支支吾吾地应了。
“我教会了你,可不是让你去给旁人系好领口的。”
他这个“旁人”咬得极重,庄蘅不用想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尔后他起身,把革带递给了她。
庄蘅伸手,将革带围上了他的腰,扣革带时却狠狠地勒了把,然后迅速把革带扣上了。
本来谢容与还盯着她的发髻看,却忽然感觉腰上一紧,顿时有些昏头涨脑起来,“做什么?”
她却无辜地抬眸,“谢侍郎的腰这样细,扣紧些怎么了?”
“我看你是想谋害我。”
不过他很清楚,如果可以,她恐怕真的会谋害自己。
毕竟她从来对自己都是防备的。
但庄蘅没有回应,只是退后几步道:“谢侍郎,那我便先出去了。”
说罢,她便利落地转身往外头走,顺便关上了房门。
庄蘅一路往正堂走,顺顺利利地坐在了周氏身边。
谢容与却姗姗来迟。
她抬眼看了他几眼,这才发现他没居然没换衣裳。
朝服本就该及时换下,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但他就是没换,领口的系带是她给系的,甚至连她给他扣的略紧的革带他都没有去松一松,就这么原原本本地保留了原貌。
庄蘅一时有些愣了。
她不明白为何。
他这一身在此处格外的格格不入,她听到不远处谢麟对着他蹙眉道:“衣裳为何不换?”
谢容与平日里虽然行事荒唐,但一向最是知礼,一举一动都挑不出错,今日老夫人大寿,他却穿着件朝服来了。于是谢麟低声斥道:“成何体统?我看你做事是愈发荒唐了。”
谢容与不以为意,淡淡道:“我方才忘了。”
“忘了?赶紧去换了,否则……”
“否则什么?是还想着如何惩戒我?还想拿着阿娘的身世来要挟我?今时不同往日,你怎么还没明白?”
谢麟的脸色立刻白了,狐疑道:“你……”
他却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离开了,去席上坐下。
席间,庄蘅吃得专心致志,周氏则是吃得心不在焉,时不时便要四处看看,一偏头便看见四姑娘埋着头,不免嫌恶道:“成什么样子?国公府缺了你的吃食了吗?莫要在这儿给我丢脸。”
庄蘅只能停了筷子,用帕子抹了抹嘴,委屈地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