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余金就给余阿舅写了封信,信上说了这件事,虽说那是他出生入死的战友,但余银的婚姻大事还要慎重,讓余阿舅去镇上医院打听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就给余金回复。
这事成了皆大欢喜,不成就只有他们知道,连当事人也不知道,也不会坏了两个人的名声,就从来没跟余银说过。
只是因为是写信,一来一回的耽搁了不少时间,余阿舅这邊把同意的信寄过去,过了一个星期多,约莫着就那几天信就能到余金那,等着余金来安排两个人见面相看的事,余银就落水了。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的巧妙,余阿舅当时知道余银落水,还被游雾州以那样的方式救了以后,当天就跑到公社,借一句电话给余金那邊留了两句话。
“余银落水被村里知青救了,可能要结婚,那事不再提了。”
这两句话,余金就知道了余阿舅什么意思,回去就给他战友说了,家里长輩覺得余银不太适合,婉拒了这门亲事。
他战友还以为是余家长辈怕他们看不上余银,连忙保证说家里人不会看不上余银农村身份。
余金还是拒绝了,他没说是因为余银落水被救了,还是个下乡的知青。或许是他心思狭隘,覺得救余银的知青别有用心,毕竟自家妹妹是个怕水的,怎么会往水塘邊走,还落水了。
但他没说,将自己给余银准备的东西寄了回去,他还要执行認为回不了,替他帮妹夫说声抱歉。
这件事从头到尾也就只有他们四个知道。
如果不是今天恰好来到这,又遇到了周華锦。余阿娘听余阿舅说过周华锦,但一直没见过,今一见觉得确实不错,但可惜余银已经跟游雾州结婚了。
她可不能因为那会的一句话,讓两个人心里有矛盾,就又说:“小鱼儿,你倆日子过得好,娘也就放心,你男人是个好的,对你也好,你也要好好对人家,早点给他们游家生个娃娃。”
余银见她娘張口闭口都是孩子,没好气道:“这才结婚三天不到,我上哪给你肚子揣个娃娃来,再说了,那孩子是我一个人想生就生的,娘你怎么不跟他说这话去,就说我一个人,也太偏心了。”
余阿娘上下打量她一眼,“小鱼儿,你说我偏心之前,好好想我是怎么对你的,还我偏心。你不是我闺女我还不说呢,一点都不懂你娘的良苦用心。”
冷哼一声,接着道:“你那聪明劲一阵一阵的,怎么这事上一点都反應不过来啊。”
“就偏心,你还想给别人当娘,还说我心狠,我明儿就去找我哥去,不跟你一家了。”余银将头扭向一边,一副不想搭理她娘的模样。
“嘿。”余春花提起这个就来气,“你还跟我小心眼记着呢,老娘都没跟你算账说你不認你老子娘这事,你还敢跟我小心眼啊。”
余阿娘对她有时候是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打从余银还不会说话时,就对余春花蹬鼻子上脸的。誰家孩子跟长辈都没有这样说话的,一不如意就对她发脾气,使小性子,还搞过离家出走那一套吓唬她。
不就想帮帮那柳大丫,说了句不帮会不会太心软,就被余银翻来覆去的说。
她还没说余银还想不认她呢。
余银也冷哼一声,“誰让你先说我心狠的,我可是你亲生的闺女,平时动不动打我就算了,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还说我心狠。”
“你就是偏心!”
余阿娘惊的眼睛都瞪大了,“我打你?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你小时候离家出走实际上在柜子里藏着吓唬我,我都没对你动过一下手。”
她俩也走到了推车旁,余阿娘扯过王桂香,“来,桂香。小鱼儿说我打她,你说我打过她没有。”
王桂香早在她们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俩人好像在吵架,此刻她立在那,眼睛左右转了转。
“我不知道。”
她可不想卷入两个人的纷争-
余阿舅来找过周华锦看过几次病,做过针灸,但他身体上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受伤的那条腿阴雨天会疼。
周华锦给他说了个办法,让他用滚水的湿了毛巾,平时敷在腿上,在用艾草熏熏,可以缓解在阴雨天的疼痛。
余阿舅是个不善言辞的,每次针灸的时候也不
知道说些什么,就问问周华锦的家庭情况,也介绍一下自己家庭情况。
每次都是很干巴的聊天,但一来二去,两个人也算认識了。
余阿舅拿完药,朝他道了谢,跟游雾州去往外走。
来到推车旁时,明显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王桂香悄悄跟他说了两个人因为什么又生气了。
余阿舅有些头疼的看了两个人一眼,一言不发的推上车就走,王桂香跟在他旁边。
游雾州一头雾水,余阿娘问他,“小游,你在我们余家也有快一个月了。在余家这些天,你见娘打过小鱼儿嗎?”
他微转眸看了一眼余银,她似乎也在等他的回答。
游雾州好想知道俩人为啥气氛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