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雾州在放学后,目标明确地直奔去往学校墙角那种的树那,果不其然就看到余银正蹲在树下,也不知道她蹲了多久,但估摸着应该有一会儿了。
看着她脚底下草都被薅得差不多。
他笑着走到余银身邊,“怎么不搬个椅子坐着,腿麻不麻。”
余银就是腿都蹲麻了。才没有起来,要不然放学铃一响,学生们都往外冲着,她早站起来去找余庆了。
她抬了下头,举起手,“拉我一把,腿麻的起不来了。”
游雾州手里还拿着課本,一只手拽着余银怕扯到她胳膊,就把課本递给她。
“你给我这幹嘛啊?”余银手里的触感不太对,看向手里的东西不解地问游雾州,“这是五年级的課本,你带五年级啊?”
游雾州嗯了一声,弯腰手臂绕过余银也下,将她托起来,解释道:“手里拿着东西,怕扯着你胳膊了。”
余银哦了一声,把课本还给他,扶着游雾州站好,“余庆呢?怎么还没过来啊?”
她没看到余庆过来,按理说这个余庆应该知道要去国营大饭店吃饭,平时都最积极了,怎么不见人。
游雾州摇了摇头,问她,“还能走嗎,我过去找他吧,估计还在班里吧。”
余银捶着酸麻的小腿,想了下,说道:“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活动一下应该会好点。”
说完,两腿以一个极为僵硬的姿势,一点一点挪着。
游雾州看着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我去找余庆吧,这会日头正毒,你还在这等着。”
余银刚走出陰涼,就感受到了那股热浪和头顶的炙热,她当即就后悔了,眼下见游雾州这么说,也不坚持了。
点着头往陰涼地挪着,解释道:“那你去吧,我这腿实在麻,不是因为太阳毒。”
她这解释个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游雾州笑了一下,“嗯。腿麻很難受的,你缓缓,我去喊余庆过来。”
他还没走到余庆的班级,就见柳盼娣牵着余庆过来,见着他余庆连忙松开手,往游雾州冲过来。
看起来很像受了欺负见到家人十分委
屈模样。
游雾州看着抱着他的余庆,皱了皱眉。
柳盼娣招呼都没跟他打,赶紧解释道:“他一个站在厕所门口那,这太阳多大了,我怕他晒中暑了,问他站那幹啥也不说,就只好带着他来找你。”
游雾州觉得有些不对,他摸了摸余庆的头,什么也没说,朝柳盼娣道了声谢。
柳盼娣摆了摆手,“客气了,那我先走了。”
等柳盼娣走了以后,游雾州拦着余庆的肩膀,他声音很輕,但很直接的问余庆:“是有人欺负你了嗎?”
余庆没说话,只是抱着他的身子打了个颤,还往他身上拱了拱,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游雾州一下就明白了,他輕轻拍了一下余庆的肩膀,“没关系的,你不想说也没事,余庆。”
余庆声音又小又闷,他的语气带着点哭腔,“我真没尿褲子。”
游雾州垂头看了一下他的屁股后,看不出来有水迹,可能是因为褲子颜色重的缘故,但仔细看,屁股那部分确实看着和周圍不太一样的颜色,有一点重。
估计他刚才站在那晒的,但还没完全幹。
游雾州皱紧眉头,问他:“是有人忘记椅子上倒水,然后笑话你尿褲子了嗎?”
他那褲子上的水迹,不太像尿裤子痕迹,一般尿裤子腿上痕迹会更重,但他只有屁股那部分有。
所以很很明显,应该是坐到水上了,再加上他刚才的那句话,游雾州将事情大概猜了出来。
余庆猛的抬起头来,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然后有些委屈的说:“可是没有人相信。”
他说这话时,可能是强忍着没掉眼泪的缘故,眼眶和鼻尖有些红红的。
游雾州臉色沉了下来,平复了下呼吸,然后轻声问他:“知道是谁倒的水嗎?”
余庆摇了摇头,小声道:“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会尿裤子了,而且我真的没尿裤子。”
“我知道,余庆不会撒谎。”游雾州摸着他的头说,“那你记得是谁第一个说你尿裤子的吗?”
“什么?”余庆有些茫然,显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