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银当没看见,自顾自的走。
游雾州也不觉得一厢情愿,默默
地跟着,到了屋门口赶紧上前开门,点煤油灯照亮。
“你先坐床上,我去给你打水。”游雾州把蚊帐撩开,让她坐进去。
余银径直走向屋里的小凳子坐上去,无奈道:“撩那么开,蚊子都进去了,我就坐着就行了。”
也不知道怎么个事,她不知道自己怀孕之前,情绪也没跟今这样似的。
一会生气一会开心的。
很奇怪的感觉,余银不是很喜欢。
游雾州从床上拿了扇子,把蚊帐掖好,手里的扇子递给余银,“我去给你烧水。”
说完,他就掩上门出去了。
余银坐在凳子上,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
等游雾州端着睡进来的时候,余银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坐着,他把水放到余银面前。
又取过她的毛巾放进盆里打湿,拧幹递给余银。
“游雾州,你好讨厌啊。”余银没接毛巾,冷不防的说了句。
“哦。”游雾州應了一声,拿着那毛巾去给余银擦脸,淡淡道:“我再讨厌,咱俩也不可能离婚。”
他给余银擦完脸,又把毛巾放进盆里打湿,拧幹递给她,“自己洗。”
余银不接,歪了下头,就这么看着他,仿佛是在等游雾州给她洗。
游雾州无奈地扯了扯唇角,一边给她擦着脖子和胳膊,一边说道:“我不是讨你厌吗,干嘛还要让我给你洗。”
“誰让你不离婚的。”余银翻了个白眼。
“敢情这是折腾我,等我自己受不了了呢。”游雾州轻轻擦着她的胳膊,捏了捏她手臂内侧的软肉,一副随便你的态度,“想的美,你想怎么折腾都行,反正就是不离婚。”
他又浸湿毛巾拧干,看着她胳膊脖子都擦了,只剩身上了,低声道:“余银,确定要我给你洗嘛?”
游雾州的眼神在她胸前盯着,嘴角挂着坏笑。
余银拽过毛巾,把他往地上一推,冷哼一声,“你也去打水来洗,我困了,但有事要跟你说。”
游雾州像是没防备,被她推了个屁股蹲,愣了一下,对上余银缓和点了神色,他笑了笑,“好点了?”
余银看到他吃瘪心情好了点,但还是绷着脸,沉声道:“转过去,我要脱衣服了。”
游雾州其实反應过来了,但他顺着余银走,流露出下意识的反应。而余银也看的出来游雾州是在配合她,两个人都看破不说破。
余银在游雾州去打水后,很快的洗完澡,她现在月份小,也没什么不方便,洗好就上床半靠在墙上。
游雾州进来的时候,见她靠着墙,又把床上的枕头垫她腰下,柔声道:“很快洗好,真困了就直接睡,别强撑着等我。”
余银撇了撇嘴,捏着鼻子道:“快洗你的去,洗干净点,别臭着我了。”
游雾州看她那嫌弃样,扭头闻了闻身上,倒也没有很大味道啊,但孕妇可能更敏感一点,他赶紧用手扇了扇床上,把蚊帐掖好去洗澡。
余银靠在那,仰头看着那桃红的帐顶,有些纠結的想,她的这一切能避免那些事发生吗。
她不木头做的,其实知道不管是上辈子的游雾州,还是这辈子。
游雾州对她喜欢只深不浅,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里,即使他再会隐藏自己,可心是不会騙人的。
她一直不相信游雾州怎么就会厌恶选择江窈,但那个看着她眼神厌恶的陌生样子,不会是和她在杨柳村的游雾州。
上辈子的游雾州要更小心翼翼些,他说的很少,做的很多,他可以是装出来的,可是在离婚热潮的时候,对余银坚决的说游雾州不会跟她离婚。
如果真到了离婚那步,那一定也是逼不得已,让余银不要怨他。
余阿舅和余金甚至不惜找各种关系,为了游雾州,他们并不傻,也不会识不清人,况且余银也没为了他到昏了头脑的地步。
种种迹象都能证明游雾州对余银是真心的,可能开始结婚确实会虚情假意,可后续相处看得出来真心。
这辈子她刻意在改变一些事情,连游雾州的性子也有些许改变,她不知道是否还会重蹈覆辙。
也不知道游雾州会不会又突然变了个人,她第一次见到周华锦的那天,游雾州的反应就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