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的挪了过去,恍若自己走向自己的刑场,又将傲骨和不甘由自己亲身踩碎在脚底。
珠帘被她轻轻撩开,发出清脆的声音,晏闻筝的脸得以完全显露,而挂在他脸上的那道隐晦的笑意更是刺眼。
阮流卿不想看他,却根本逃不开其眼神中若有实质的审视,囚在她身上,似黏腻的毒蛇一般,根本逃脱不开。
“啊。”
猝不及防,她的手腕被握着一带,生生往下跌去,被他接进怀里。
小巧的鼻尖撞在男人健硕鼓起的肌理上,迅速泛起红意,更疼的她呼吸发颤。
而此刻更可怕的是,她此刻又同晏闻筝这般亲密的姿势,自己宛如菟丝花一般整个人缠在他怀里。
男人本是随意搭在榻沿上的手,而今搭在了她的细腰上,滚烫的温度透过布料源源不断的灼烧。
阮流卿又想起了那日在浴池的画面,亦是如此,被他强势侵略的箍在怀里,然后……
想到这,阮流卿深吸一口气,却掩不掉从骨子里涌出来的羞耻和愤怒,以及对他的恨……
方才听命去寻衣服的侍从已经走了进来,隔着珠帘似乎瞥见了自己威严嗜血的主子怀里似破天荒的抱着一个女人,心中大惊,可脸上却没有任何停留,迅速垂下头,毕恭毕敬道。
“王爷,衣裳寻来了,乃是这花影楼里最艳丽的衣物。”
晏闻筝指腹捻摩着少女腰间细腻的软肉,眼神懒懒落在那楠木托盘之上的罗裙,问:“穿过了?”
侍从一愣,连回道:“不曾,才新送进来的,便是花影楼的花魁也未穿过。”
晏闻筝冷笑一声,眼神在怀中软媚的少女身上扫过,微挑了挑眉,“呈上来。”
“是。”
侍从总算松懈紧绷多时的心,连忙双手奉上去。
晏闻筝只手拿过送到手边的衣裳,入目便是明媚耀眼的火红,上等的绡纱薄如蝉翼,他握在手中其轻柔的质感恍若要化作齑粉。
“可喜欢?”
他微敛眸,好整以暇的问着脸色苍白的少女,唇角微勾了勾,又颇为风雅道:“想必定十分衬你。”
低沉的声线温润,更是悦耳,可落在阮流卿耳迹,却是让她越来越冷。她紧紧盯着面前布料少的可怜的火红罗裙,心都在颤抖。
“我,我不换。”
盯着面前布料少的可怜的罗裙,她脸惊恐又屈辱的发白,这哪里是裙子,分明便是薄纱罢了,还是这样张扬浓烈的鲜红。
莫说穿过,这在她的世界里,几乎是见也没见过。
自小在阮府,门规严苛,再加上母亲对她的深切期望,便是一直对她的一言一行都有着极为规训,至于身上的衣物,头上的发簪步摇,更得素静内敛,绝不可张扬。
“晏闻筝,我不要换。”她睁着一双水眸,仰头看着他,其中恨意根本遮眼不住。
如此的情景,她不由得想起在浴池里那日的逼迫,晏闻筝这个疯子同样是逼迫她换上那薄纱,可那时同此刻根本不一样。那至少除了他,没有旁人。
而这次,他是要自己换上这种衣物去,去……
阮流卿说不出口,咬着唇瓣,脸色屈辱的发白。
“不愿意?”
晏闻筝懒懒倚在太师椅上,眸里戾气重了几分,冷冷道:“看来阮二小姐又忘了,你没得选。”
特意拖长的几字无情宣告她的弱小,更判决了她的生死。
话音落下,他微一抬手,跪趴在几米开外的一众侍从见了,连亦步亦趋的起身退了下去。其间未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轻的如同鬼魅,唯有房门轻轻阖上的碎响才让阮流卿如梦初醒。
泪眼朦胧着视线,她看见晏闻筝面上的强硬凶残,不受控制的流泪,觉得屈辱,更觉得自己无路可退的悲戚。
“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由本王亲自动手了。”
冷肃的嗓音凛然落在耳际,震得阮流卿身子微微发颤,“不,我说了我不换!我不换!”
她还在坚持着,弱弱无助的抵抗。
然晏闻筝却只是露出极为狠戾的冷笑,如铁钳一般的手掌微一用力便束缚住了她的双手摁在头顶。
另一只手眼看就要落在衣襟,阮流卿急哭了,颤声泣唤:“晏闻筝!”
裂帛撕拉一声响,生生被撕碎,凝玉的肌肤在琉璃灯的照耀下泛出如桃花绽放一般的粉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