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友当即笑道:“这真清观外虽秀丽,然内部更有乾坤,我们直往后山道舍而去,可一路观览山景,只静等师傅事了,再祈福纸。”
闻言,花钰便挽其手含笑道:“可行,还请李仙君指路。”
李源友大笑三声,摇头一指向他道:“哈哈哈,花善信这边请。”
“请。”
两人乐得做戏,倒也觉得生趣,只把山来看又把水来瞧。
或坐坐,或走走,或讲讲,或观观,几步下来,也不知几步,半座山便已看完。
因着花钰哥儿的缘故,此男子道舍不便入内,故两人于舍外亭中坐。走了半日,花钰来时吃得少,肚子便饿了起来。
料他会饿,李源友自解下腰包,只解开拿出几块酥糖饼。花钰秀手一伸,两指间便夹了一块,只笑如心荷:“子亲请!”
李源友也不接,只是作揖:“那便谢恩了。”
“说起谢恩,我……”
这么些天的相处,他对自己的好,都存在心里,花钰很感激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我夫妻,不必多语。”
李源友抓着人的手,咬下酥糖饼,又把剩下的小半块喂花钰嘴去。甜倒甜,只是还需搭配茶水。
“且在这安心等等,我去去就回。”
“诶!”
见人要走,花钰下意识拉住他,却惹得他回头安慰。
“别怕,就几步路。”
闻言,花钰慢慢松开手,他并不怕,只是……
“唉!真拿你没法子,我便一路与你讲话,可好?”
花钰点点头,不自觉的耳红。
“人人只道杨贵妃花见羞,没想到让我见着一个见人羞的。”
“我比不得杨贵妃貌美,可心不比她差,也自有见人不羞的气节。”
(这里的气节指赴死的气节,当然花钰不会选择。)
这话说的也有几分怒气,实在是杨贵妃下场凄凉,李源友又偏拿人逗笑。
李源友倒是不气,自个又不是什么唐明皇,亲他还来不及怎么还能逼他呢?
花钰这般性情倒也可爱,便安抚道:“见我不羞就是,见我羞也好。”
三言两语又拐到那档子事去了,当真孟浪。他也自觉,不等人说话,便取茶水去了。说了边走边讲,还真如此。
于是,一个在讲,一个在听。讲甚么?自是趣闻逸事,三言两语便把人逗笑。
不一会,李源友就提着一壶茶走来。
“这里的茶比不得府里的,将就喝喝。”
“茶水不过解口渴,还需看谁来解。”
“我的宝,你这舌头说话真巧,只可惜……也就说话巧了。”
“我的君,你这模样倒正气,不过也就模样长得正气。”
一个要巧给他看,一个要不正气给他看,正欲亲热,却听一声怒骂:“偷贼!”
张老道没眼看,又骂道:“敢偷我茶水,挨打!”
此借偷茶之事含沙射影,倒也留了情面。张老道身着法衣,发须鹤白,手持拂尘倒也有几分神仙样。
只不过是个凶神,以拂尘柄尾结结实实磕了一下李源友的肩,路过花钰时只以拂毛轻扫一下。而后……话都不说便往道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