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少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在那皎洁灵动的月光下,少年像坠落凡尘的矜贵王子。
人群里不知是谁感叹了一声:“这哪里像特招生,分明就是贵族啊。”
一个九层高的生日蛋糕被四名佣人用推车推了出来,蛋糕华丽精美,每一层都是不同的口味,四周环着小彩灯,在最上层有一张写着“happybirthday”的彩色贺卡。
切蛋糕的地点在城堡外面的草坪上,也就是钢琴的附近,推车过来的路线很长,伴随着悠扬的钢琴曲,四名佣人推着推车慢慢走过来。
现场每一个环节都是精心设计好的,时间会卡在9点30分,由席青洋亲自切下蛋糕。
因为9点30分是他出生的时刻。
今日来参加生日宴会的人很多,草坪上全是人头,尤默在到处查找着言谢,终于看到了他的身影。
言谢竟然在弹钢琴么?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言谢,优雅端庄,高不可攀,全身上下都在发光。
言谢站了起来,做了个躬身的动作,然后走下了舞台,朝着这边走来,不出意外的外,他会迎面遇上生日蛋糕的推车。
尤默当即抬起脚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草坪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不知道谁会突然窜出来推言谢一把,他必须要在言谢出丑前,把他带走。
言谢走后,有人又走上了舞台,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了新的曲子。
尤默踩着流转的钢琴音,一步一步向着那边走去,与言谢相向而行,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缠,这充满氛围感的一幕,就好像是在演电视剧。
不过,他们不是彼此的主角。
“妈妈!”
就在两人快要走近时,一个拿着风车的小男孩突然从旁边跑了出来,就像一个不确定的炸弹,直冲冲窜了过来,与尤默撞了个正着。
尤默身体往后面旋转,重心不稳,往那个九层高的生日蛋糕栽倒了去。
他不敢相信,所有的节点都是正确的,唯独自己出了纰漏。
原本倒在这堆蛋糕里的人应该是言谢而已。
和他撞上的小男孩儿在哭着叫妈妈,而他则躺在香甜的奶油蛋糕里,错愕地望着头顶众星拱月的天空。
他现在就像那夜空上的一轮月亮,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在男孩的嚎啕哭声中,夹杂着几声笑。
“哈哈哈哈哈,好丢人啊。”
“一个私生子,凭什么和瞿休莱米斯坐同一桌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罗素家族的继承人呢。”
“你们今天看见没,他和那个特招生坐一起真的配一脸,私生子配穷酸鬼,哈哈哈哈哈哈。”
……
尤默闭上了眼睛,原来不仅仅是针对言谢,他们针对的是每一个不配和他们站在一起的人。
阶级无处不在,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私生子,也不过是最底层的蝼蚁罢了。
因为他和言谢占了两个座位,所以引发的一场惨案。
呵……
“尤默!”
离得最近的言谢冲了过来,把他从一片狼藉的蛋糕里拉了起来,满脸担忧:“你有没有事?”
尤默的头发丝、衣服、裤子上全是奶油蛋糕,乳白色的奶油顺着脸颊滑落,他抬手擦了一把脸,眼睛在四周的人群里扫过。
有人拿出了手机在拍照,闪光灯刺痛了他的眼,言谢回头大喝:“把手机放下!”
那些人被言谢的语气吓到,竟是不自觉地放下了手机。
“如果你们敢把照片外传的话,后果自负。”
今天的生日宴,从一开始席家就打算低调举办,因为前段时间鲁西森议员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在这种关键节骨眼上,还是低调点好,所以席家是不允许有人把今晚的照片往网上发的,要是拍到了联邦某某重要政府官员集聚席家的画面,总归不太好,最怕的就是引起那些旧贵族势力的关注。
言谢的声音极具有震慑力,在场好多的大人都露出了探究的目光,包括席父。
而最震惊的一个人是席母,赫怡夫人。
她提起紫流金的裙子朝着那边跑了过去,吩咐佣人把尤默扶进屋子里去浴沐更衣,她本人也跟进了城堡里,关切地询问尤默:“尤默少爷,你没摔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