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她是真晕过去了,连忙与尉迟蓉将人扶到榻上。
鹅黄色胡服上有淡淡血迹,尉迟蓉看着惊呼出声。
轻声道:“阿媛姑娘不过就是回了趟家,怎么把自己搞出伤来?”
梁谓赶忙将沈禾姝身上的衣服褪尽,肚子上鲜血一片,伤口处还正在往外冒血。
她瞧着榻上之人,骂道:“这死丫头,一点都不疼惜自己,我还以为你是装出来的。”
梁谓急匆匆地从抽屉翻出先前做的止血药膏,抹在伤口处,又给她喂了一颗药丸止痛。
待止了血后,尉迟蓉端来一盆温水,轻轻擦拭着血。
收拾完一切后,已经酉时了。
梁谓累得趴在塌边沉沉睡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沈禾姝喊着“嘶”,慢慢睁开了眼,瞧着睡得香甜的梁谓也不禁勾起嘴角。
她的嘴唇甚是干,想唤人倒水,可又怕吵醒睡梦中人。只能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她已经十分安静了,可还是吵醒了梁谓。
梁谓面无表情地将沈禾姝抚上榻,倒了杯水后,又将水壶拿来塌边。
她将水放在沈禾姝手中。
沈禾姝饮完水,抬眸瞧着冷冰冰的梁谓,讨好般道:“阿谓,你别生气了。今日我不小心才伤了自己。”
梁谓没回她的话,“还要喝水吗?”
沈禾姝点头,她不渴后,摇着梁谓的袖子,“阿谓,你别不理我。看在我是一个抱恙之人的份上,别生我气了,行吗?”
梁谓叹了口气,道:“你能不能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别总是让我担心,好吗?”
沈禾姝垂下头,“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我若不做。贺兰阿依那么多疑之人,定会发现我的身份,到时候我们怕是不能轻易离开胡境了。”
她又小声道:“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将命留在他乡。”
梁谓坐在榻上,拉起沈禾姝冰凉的手道。
“为了你,我愿意命丧胡境。我师父被司延庭害死了,如今,我就只剩下你了,你就算是让我即刻去送命,我也会立刻去。”
沈禾姝想保住梁谓,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的她眉头皱紧。
梁谓将沈禾姝放平,掖好被角,“还是别抱我了,等你伤好了再说。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来。”
沈禾姝扯出笑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想吃。”
“你再睡会,我去给你做。”梁谓道。
尉迟蓉见梁谓出来,上前道:“阿媛姑娘醒了吗?”
梁谓瞅着屋内道:“醒了,她要吃我做的东西。我去膳房给她做,你在这儿看着她。”
一炷香后,梁谓端着盘子进了房间。
股股香味钻进鼻息,沈禾姝在梁谓进房间的下一秒就醒了。
沈禾姝正要掀被子下床,梁谓开口,“别动,不能再扯到伤口了,我来喂你。”
梁谓将第一口粥喂给榻上之人,威胁道:“你下次要是再故意伤自己,可别怪我到时候跟你翻脸!”
沈禾姝将粥咽了下去,“知道了,我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了。”
尉迟蓉瞧着屋内二人用膳还得好长时间,低着头朝贺兰阿依房中走去。
贺兰阿依躺在软椅上,“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了你三日,这几日你在那两人房里都打听到了什么?”
尉迟蓉颤着手关上了门,盯着椅子上的人,“你何时才能将阿诚带回我身边?”